邵一乾正在捋自己的脑回路，突然听见这么一声自我介绍，顿时飞了个桃形的白给他。

    是我要见识才的家门吗？不是，是因为失手伤人，被赶了来。

    邵一乾：“总之不是耗胆。”

    邵一乾乍一听到撵家门的话，一火就往上冒，虽知刘季文说的是大实话，但他骨里已经沉寂多年的逆反个又崭角，忍了忍还是没忍住，针锋相对：“我惹什么是生什么非了？你我？”

    他顿时有些后悔，想他这么大的时候，虽然只一人在国外生活，那也是爷爷隔三差五打个越洋电话，要不就给额零钱，可是邵一乾呢？他像一个被喝空的可乐易拉罐，一直在海面上漂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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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泼了洗脚，脸一拉，走过去蹲来，不自在：“重新认识认识呗，我叫文季刘。”

    刘季文想了想，循循善诱：“‘君穷则已，小人穷斯滥矣’，用大白话来说，就是君在任何况都会守一个底线，小人于困境时，可能会失了分寸，会狗急墙。”

    他第一次，从心底生发一忐忑，是否他选择的路只是一厢愿的向善？可是旋即他就愣了，因为他压儿没有过选择，他所有发的动力，都是“不得不”，而不是“我要”。

    邵一乾茫然：“没细想过，不，也会怕，但一开始不会怕。”

    刘季文莞尔：“岂止不是耗胆，您那简直就是熊心豹胆，我就想问问你……你都不怕的吗？”

    刘季文碰了个灰土脸，气笑了：“有，我再你我名字倒过来念！”

    他一时更委屈了！

    兄弟俩就各自闭嘴了。

    想着想着，他就心生一委屈，十分茫然地想，这些年来的努力都是错了方向的吗？都是一文不值的吗？

    刘季文跟他并排坐，哥俩好地在他肩膀上打了一：“对不住啊，知你一番好意，我的错，我太冲了。不过，”他话锋一转，“有没有人说你，胆很大？”

    邵一乾有记忆起，边的人都在给他画条条框框，都在给他立规矩，远一些的，邵，小一些的，言炎，近一些的，刘季文。

    换句话来说，他本没有选择的权力。

    总有些心灵汤告诫人们要一个心大的人，可克思有句话，叫“人是社会的人，人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”。心再大的人，如果踽踽独行久了，老也得不到外界一丝丝的肯定与赞同，恐怕再大的心都会土崩瓦解，因为看不到价值！

    刘季文泡完了脚，看见他垂着，不言不语地靠在墙，影里小小的一团，来的胳臂上有些小面积的淤青，看上去可怜兮兮的。

    是我要捡破烂的吗？不是，是因为要填饱肚，别把自己饿死街。

    他不知为什么这些人都如此衷于束缚他，真是因为他太格了么？他自己也在反思，可是近年来随便挑一两件事来，别说吃喝嫖赌，就是打架斗殴他都没沾上过边，到底是哪里叫这些人对自己这么不放心？还是他真的一都没有？

    是我要跟着刘季文来吗？不是，是因为刘季文自己说有生命危险，我才跟来，心想或许能帮上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