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日制的学校。她要是跟着谁说脏话，不要客气，该打就打，打坏了算我的。”

    言炎一听他的说辞，莫名有些吃味。他和邵一乾在一起住了有四五年了，最亲近的时候，连巾都不分着用，不讲究起来，牙膏都是从一里挤来的。

    现在他不过多了双亲，这人突然就有了距离似的，跟他居然都客客气气的。这小丫是他的妹妹不假，但他还没横空从石里蹦来前，小丫基本都跟自己混在一起的，不就是照顾照顾她么，还用得上他郑重其事地用一个“求”字么？

    这么一想，他心里就有些不舒服。

    邵一乾自以为是在求人，实际上只是在代况而已，但听在言炎的耳朵里，那几乎已经是邵一乾最为平和的语气了。

    他就更不舒服了。

    “行啊，什么时候能手术？”

    “别问，烦死了。”

    邵一乾松开了他的手腕，双手箍着言炎肩膀，替他了个向后转的动作，胳膊往前一送，就把他推开了。

    什么时候能手术？烦，烦死算了。

    钱都没着落，还手术，扯淡。

    有好几次，他都已经打通了邵奔的电话，不过听筒里才“嘟”了一声，他就自己把电话扔了。

    珊珊现在就和手山芋没两样，丢给谁都是一桩麻烦事，而且他爸和他妈跟他一样，都是靠死力气挣生活的人，说来也没什么天差地别，别说他不会把这山芋推给别人，他就是真那猪狗不如的混账事，他爸他妈也不见得会有什么更好的办法。

    钱！钱！钱！妈的！

    他睛一闭，狠狠了烟，心说：“老真他妈想抢银行。”

    他的烟瘾呈指数幂的形式爆炸发展，独自一个人的时候，一一地的烟，得云里雾里，他躲在烟雾里愁得都能哭来。他哭的时候很安静，没有任何预兆，泪就突然从角淌来，顺成一条细线。他也不用手，把脸朝上晾在风里，没一会儿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