邵一乾“哈哈”了两声，喊累了似的，脚步虚浮地凑到他跟前，一手抓着他肩膀，一手指着自己鼻尖：“哦，合着这是我的错？”

    邵一乾弯弯扭扭地站直了，跟个早年死了丈夫晚年又痛失独的老寡妇似的，一手托着自己后腰，一手将扫帚端得笔直，正对着他的鼻尖：“理由？我就问你一句话，你是不是喜一个大老……”

    他急忙两手撑着他腋把他扶起来，使劲儿拍他的脸，不断声地叫他：“哨哨……”

    他跟个东北老太婆似的盘坐在地板上，两手捂着自己脸，一会儿笑一会儿哭，疯疯癫癫的，也不知是被那迟来多年的任命状刺激得喜悦过了，还是被言炎那天那句喜刺激得惊吓过了。

    他控制不住地想嘶声呐喊，仿佛整个人都被挖空成了一行尸走。

    邵一乾这档儿真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，他不分青红皂白地连着欧一起揍，嘴里不清不楚地胡言语：“胖！边儿去！别给我添……！”

    言炎是个缺心儿的，他帮着邵一乾撕开胖，直直地盯着他的睛说：“你要打就给我个理由，能叫我心服服。”

    他用手指了指窗外，压低声音说：“吵吵什么？给孩留儿面成不成啊你个混账东西？”

    欧猛地大声喊了一句：“哨！”

帚一伙儿箍住，使劲儿往门摆，特别妈妈桑地嚷嚷：“哎哟我的傻孩，快跑啊！老黄历上说了，你侄今儿惹不起，三十六走为上啊我的爷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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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酒品差得简直不忍地球人直视。

    他说着说着，鼻尖发酸，哽咽，双发，不由自主往溜，蹲在地上抱着自己膝盖，似哭非哭似笑非笑地说：“你给萌打个电话，你就问问他，我当初是怎么跟他说的……我说萌啊，你们这一个个的，在我心里那都是有床铺的，遵守理规定，你就踏踏实实地住。三天不打上房揭瓦，老妄想揭竿起义的，我这心里也装不你们这杆人，趁早卷着铺盖卷给我！”

    言炎眶都红了，壮镇定：“我没错。我喜一个男人，这不是你打我的理由。”

    欧看也不看地用大瓢从备用桶里舀了半瓢生凉，殷勤地凑到他嘴边，邵一乾十分古怪地侧看了他一，嘴角突然抹了一丝妖孽万分邪里邪气的笑，扶着那瓢冲着自己脑门就浇了去。

    换来了一丝的清明，他摸一把脸，这会儿才知

    和事佬胖夹在两人中间，不停地念咒语：“冷静冷静……”

    他觉得他这一的七六都已经离开了他的，脚不沾地地漂浮在半空中，幻化成一副仪态端庄的仙人，冷旁观地看着他蹲在地上洋相百、歇斯底里，就是不肯手相救。

    约摸半分钟，邵一乾仿佛猝然惊醒似的，拇指和指扶着自己咙，伸手要喝。

    他一会儿一声“孩儿”，一会儿又一声“爷”，用这稀里糊涂的辈分把现场搅合得也叫一个乌烟瘴气。

    欧胖吓得脸都白了，极致的喜怒哀乐比任何的天灾人祸都要来得凶猛，天灾人祸摧残的是人的，可七六摧毁得是人的神，神的城一倒，什么鬼蛇神、魑魅魍魉就都闻风而动要来凑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