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来谈恋的。

    太突然了，事异常必有妖，他不知该如何解释他的到来。

    邵一乾被甩了一，脑里立站起了两个小人，其中一个小人叉腰哈哈大笑，轻蔑地嘲讽他：“咎由自取。”另一个小人尚在目瞪呆，似乎方才目睹了什么儿打爹的新鲜事。俩小人瞬间在脑里开掐，嘲笑他的那个死瘪三刚开始占尽了上风，把另一个小人打得，被打的小人真发怒了，似乎启动了一个什么应急机制似的，猛地大了起来，一掌就把对方拍在地上，拍成了一张惨兮兮的年画，打赢的小人说：“没关系的，你再试试。”

    他心说：“试个。”手却十分不听话地又送了去，这一次成功地攥住了他的手腕。

    邵一乾顿了两三秒，打了会儿腹稿，略显笨拙地说：“我如果不知你了事，现在可能就和我媳……嗯，别人去看婚房、准备结婚了——”

    言炎变得咄咄人了起来，要笑不笑地打断：“怪我赶在这个节骨上了事是吗？”

    邵一乾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好小，不接话是不接话，一接话要你不来台，你怎么这么犀利呢。

    “……我可能这一辈都算定格了，我会有个老婆，有一两个孩，孩会大，我们会变老，等孩再有了孩，我们就会死。然后我突然觉得白活了一场，合着我这一辈都了些什么事？我净了些该的事，该也想的事也过不少，唯独没有过单纯因为想而去的事。”

    言炎一时说不话来，心却提到了嗓，最后哑着嗓说：“你想什么？”

    邵一乾压低嗓门，从尖上一句话：“想和你好。”

    这四个字如同惊雷一般劈在他，言炎心里狠狠一震，底蓄积的泪瞬间越过防线，顺着脸颊了来，说：“你说什么？我没听清。”

    邵一乾凑近他，说：“我说我是个混，甩了我未过门的媳妇儿，千里迢迢地开车来看你，其实也不过是想问问，我们还有可能吗？”

    言炎的泪得更凶了，腔调里的后鼻音成分十分重，跟冒了似的：“这他妈都过去十年了，你把自己都经营得差不多了，钱、房、车，也什么都不缺了，然后你觉得你应该一些自己想的事了，你就来找我了，你怎么能这么自私呢？以后再有个什么大的动，你又一无所有了，你是不是又得只自己该的事？你简直……太坏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