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当他真正无辜的时候，江裴遗却不信了——江裴遗把果盘往他上一放，嫌：“拿着去客厅吃，别在这边给我添。”

    贺华明显停顿了一，那仿佛是他命运的一个折，许久才低声：“我说我想杀死一个坏人，可是没有办法动手——舒瀚似乎对我很有兴趣，他用看小怪的欣赏的神打量着我，然后给了我一把锋利的手术刀，一一教我怎么杀了他，还能不留一丝证据。”

    江裴遗端着一盘切好的果走来，看见贺华旁边的地方一摊星星的红血迹，以为林匪石凭借一毒把他气的吐血了，额角青一，低声质问：“你又跟他说什么了？！”

    “狼来了”居然报应到自己上了！

    毕竟人都是有弱的，守本心不容易，走上歧途却轻而易举，所以坏人大都是“我曾经善良过”。

    林匪石想了想，问：“华，你想过制定法律的意义是什么吗？”

    他委委屈屈地说：“我真的没跟他说什么。”

    但凡林匪石第二遍重复的话，江裴遗就会信了，他轻轻拍了拍林匪石的，轻声：“知了。”

    ——这副贼心虚的表江裴遗太熟了，每次林匪石背着他闯了什么祸，估摸着要挨打被骂的时候，就摆一张可怜又纯的脸，试图装痴卖傻萌混过关，江裴遗屡次心，一句重话都不舍得跟他说，基本上都被他混过去了。

    林匪石茫然又无辜地看着他，意识地辩解：“……我什么都没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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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贺华换了一个坐姿，一条蜷在没受伤的腹间，另一条伸直放在地上，他似乎没察觉到有人来了，喃喃般继续：“那段时间我每天梦都想杀了他，可是我不知怎么杀人，也没有勇气动手，只能站在角落里看着他，看着我妈妈被打，我求我妈妈离开他，可是她总是不肯，她说男人都是一样的德行，一个或许更可怕，这个世有命活着就是幸事了。”

    “后来有一天午我一个人坐在门前哭，遇到了舒瀚和天明，他们问我为什么哭。”

    天底或许有无由来的一腔血，但是没有无由来的恶意沸腾。

    “你看，让一个人无声无息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，是多么简单的事？林队、江队，你们确实是罕见的‘正义使者’，可是你们能代表天底的正义吗？你们能让所有冤的灵魂都得雪吗？”贺华缓缓抬起，乌黑珠不见底，他轻声一字一句：“如果不是我主动坦白了这一切，你们会知西边河里浪着一个死人吗？”

    “所以他晚上撒完了酒疯，回到床上睡觉的时候，我用舒瀚给我的东西捂住了他的嘴，把他拖了房间。那天夜晚我似乎陷了一前所未有的奇妙的状态，我才发现原来刀锋划破、切断骨的觉是那么妙。我不止要他死，还要他死无全尸，”贺华说话的时候，从始至终没有直视过林匪石的睛，姿态像是一个知错不改的死囚，他嘲讽般的说：“说实话我并没有什么负罪，不是从前还是现在，那个畜生早就该死了，我妈发现他失踪了，疯疯癫癫地去找了他一段时间，本没想过他被支离破碎地扔到河里了，也没想过报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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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林匪石：“…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