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惜言心说要真是到外面去倒还好了，万一搁他房里被人瞧见，怕是说不清楚了，毕竟谁没事儿在一首诗后面写上另一个人的名字呀。沈惜言微不可见地叹了气，只得作罢。

    这些全被严昌平看在里，他表面不说，心中却暗自欣，觉得自家夫人实为贤妻良母，识大极了，比他原先那堂妻不知好了多少倍，再看他那不争气的小儿也顺了不少。

    沈惜言打小没妈疼，病中被严夫人这风一，简直动得要命，没两天就认了她妈，严夫人自然是喜的不得了。

    沈惜言乖乖了：“都听您的。”

    看着好友日渐消瘦的脸颊，严书桥心中纳闷，理来说病都好了，气也该有所改善，怎么愈发像个病秧了？可他也不敢贸然去问心事，要问个三两短就不好了。

    他那晚把誊抄拿来之后就忘了放回去，等他病好想起收拾的时候，那张写了九爷名字的“仲夏夜”已经不翼而飞了，他翻箱倒柜的找，连床都找了一遍，毫无踪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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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严书桥心儿细，瞧见好友脸不大好看：“惜言，你要还有不适，一定得和我说。”

    严夫人一开始并非严昌平的正室，那时她人微言轻没有话语权，严书桥刚生一年多就被大撺掇送去南方陪祖父母，后来大被休，她才终于枕边风把严书桥回了家。

    午饭后了场小雨，汽了地上的，转又裹在人上，叫人好不别扭。

坐在窗夜风。”

    *

    一朵的凋零，荒芜不了整个天，可一个人的离开，却荒芜了沈大少一整块心田。

    刘涯是沈家老掌柜的孙，也是沈惜言儿时玩伴之一，此次若不是要急着回金陵报平安，肯定就跟沈惜言一块儿来北平找严书桥了，为此严书桥还念叨过。

    在北平呆满整整四十天，沈惜言终于起了回金陵的打算。

    沈惜言大天里犯了难：“书桥，你看到我搁床的英文诗了吗？”

    昨日，他收到家里半个月前寄来的信，是他在国外的伴读刘涯写给他的，说自己已经到家了，家中一切安好，还专门着重说了让他在北平玩尽兴再回来。

    “英文诗？没瞧见，兴许被风到窗外面去了吧。”

    可饶是严家如此这般呵护着，到来还是把人喂瘦了一圈。

    “我没事儿。”沈惜言冲严书桥笑了笑，压不知自己笑得有多勉，还好严书桥没拆穿他。

    然而，严书桥离开的时候还在蹒跚学步，回家却已是风华正茂的少年郎，也恰巧是最为叛逆的年纪，怎么都不愿与母亲过多亲近，偏偏严书桥倍儿好，活蹦，连个疼脑都没发过，严夫人憋了多年的母依旧无释放，如今沈惜言来了，还与严书桥一般大，又搁她前生了场病，她自然而然就把意倾注在了沈惜言上。

    沈惜言哪里是不适，他这是害了心病了，心病还须心药医，可他唯一的心药被他那晚在六国饭店门气走了。

    沈惜言仔仔细细读了两遍来信，也没在信中看到一星半关于父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