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是自成一个世界，人们都识趣地避到一边，不打扰两位主。

    渐渐贺文璋的发了，于寒舟便接过翠珠递来的发油，给贺文璋保养。

    是要仔细保养的，不然会枯分叉，摸起来手不好。

    贺文璋见她起人的活没完了，终于忍不住制止她：“让人来就好。”

    “我都蘸手了。”于寒舟摊开手，给他看手上的发油。

    现在洗掉的话，不够麻烦的，还不如给他涂了。

    贺文璋嘴张了张，却不知说什么好。搁在上的手，不知不觉抓起了衣袍，闭上，默默转过去。

    既然她都沾手了，那……那就这样吧。

    他受着发被人轻轻碰，好像每一发丝都是活的，一电顺着发丝往上攀爬，在发激起了轻轻的麻麻的酥。

    他从没有过这么好的受，浑的病痛都不见了似的，呼不吃力了，四肢不虚弱了。

    那些无时无刻不缠绕他的病弱在这一刻仿佛离他而去，只给他留一徜徉在舒服中的躯壳。

    而这都是她带给他的。

    他不知这是因为她的手法独特，还是因为对他这么的人是她。但他随即想，青院里的丫鬟惯了伺候人的活，也没有让他有过这觉，于寒舟一定不会比她们更熟稔，所以，因为是她吧？

    因为是她，所以他的受这样妙？

    贺文璋抿住了，心十分懊恼，他发过誓不占她的便宜，可是现在，现在他在什么？

    他真是卑鄙！

    然而这样自恼自厌的绪，却并没有在心逗留。他的心此时如一面光的镜，尘埃落来，都沾不上去。

    太舒服了，他整个人都飘飘仙。

    她挨得这么近，一也不嫌弃地给他梳，给他涂发油，所以……她是真的不嫌弃他吧？

    这个认知让他分外雀跃，简直想要起来，大声呼。自她嫁来后，这是他最快活的一刻。

    而这一刻的宁静和愉快，很快被打破。

    “离我哥哥远！”一声怒喝从院门传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