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贺文璋躺在柔得仿佛云朵一样的地方，鼻尖是骤然郁的馨香，受着她为他用心，那颗僵冷的，失望的，甚至是悲怆的心，一被攻陷。

    他闭着睛，在心中叹了气。

    难过什么呢？他早知的。他早知她不喜他，只把他当朋友，当兄弟，当妹。她没有骗他，没有为了哄他兴，就说些不真实的话来骗他，他该到兴的。

    如今的他，本不值得她喜。这样就很好。

    他这样想着，心底却逐渐生了茁壮的不屈和斗志。他一定要好起来，很好很好，好到她不自禁对他动心，好到让别人提起她来就目艳羡之，羡慕她嫁了个好夫君。

    而这些不屈和斗志，很快也消弭了，他在她令人沉沦的技巧中，渐渐什么也想不动了，缓缓放松去，不知不觉睡着了。

    于寒舟慢慢放轻了动作，而后把手收回来。看着他眉宇不再不展，轻轻叹了气，把他放回去。

    她一边着自己微麻的，一边望着他安静的睡颜，微微神。

    也许，他真的是喜她的。

    那些打算，他为她着想而生的那些打算，都更像是为了心的人，而不是一个小伙伴。

    可能他自己知，也可能他本就不知。

    那她要怎么办？回应他的？于寒舟觉得不行。他的好起来之前，她不会考虑。

    上他，失去他，这太苦了，她不愿意。

    除非他好起来。于寒舟心想，等他好起来，彻底好起来，她再想这件事罢。

    她悄悄伸直了，轻手轻脚地钻回自己的被窝，也睡了。

    次日一早，贺文璋的气看起来就好多了。

    他昨晚跟于寒舟谈了很久，那些藏在心里的话，都有人分担了。也许事没有解决，心结也没有解开，但是倾诉去了，有人与他一同承担，就是让他心里舒服了不少。

    何况，她又哄他了，好声好语给他打气，还给他。他最扛不住这个，再烦恼的心，都能散去几分。

    好好睡了一觉，令他的气明显变好，来服侍他穿的翠珠等人，都大松一气。

    用早饭时，翠珠还打发一个小丫鬟去请常大夫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