瞬间张淙就走不动路了。似乎从地面往上钻了一死气沉沉的力量，或许是来自十八层地狱。这力量顺着张淙的脚底，一鼓作气，一蹿上了他的。

    张淙心里什么都没想，他被这力量驱使摆布，抬脚走了去。

    走一看不得不夸一句张汉的品味。张淙混犊一个，完全不懂什么叫客观评价，那女人得在他看来不算一般，算恶心。

    恶心的女人张了嘴，吃上了张汉送过来的。而张淙走过去，半个哑都没放，将肩膀上的书包往地面掀去老远，抬手就翻了他俩那张桌。

    立就有人喊了声，张汉似乎懵了没反应过来，震在那儿瞪着张淙。

    张淙招一般都有惯，多是连招，就见他片刻没停，垂着甩了那女人一掌，声音算脆响，甩得女人凳一瘸趴在地上。

    张淙仍不会收敛，算起账来丧心病狂，不能恤无辜。不过十秒钟的功夫，他又把隔的那张饭桌也给掀了。

    张汉终于站了起来，他刚想张嘴开骂，张淙却没给他机会。张淙伸手飞快扯着张汉的帽，同时一脚狠狠踹在他肚上，只为宰爹。这一把他给蹬了去，脑袋磕上了门框。

    帽被张淙扯在手里，张淙低看了一，面无表。在把帽掼去的瞬间他爆发一般歇斯底里咆了一声：“你他妈给我！”

    周围不少人早就躲走了，之前那被张淙一掌掉地的恶心女人也不知什么时候爬得没影儿了。

    张淙又拎起个凳扔向张汉：“！”

    张汉被亲儿砸完，吭哧着爬起来，伸手捂着脑袋上撞来的，嘴在夸张地动着，但张淙却几乎听不见他在骂什么，他的耳朵“嗡”得一，耳鸣了。

    直到张汉，他才慢慢转过，看见后面一脸惊吓的老板娘和服务生，还有，他终于看见了晏江何。

    张淙并不能理解，他是从哪里刨来“终于”这两个字，得好像他这会儿难受得快归西了，却很想看到晏江何一样。纯属虚作假。

    张淙猜，这字大概是从臭石里蹦来的，他是病糊涂了才允许它蹦自己的脑里。

    晏江何压着火气，一张脸上表得可以比拟金刚，也不知拿个锤狠劲儿敲一会不会歪了变形。张淙这么想着，呼间忽然蹿上一阵的血腥味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