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晏江何登时心里一阵窝火，他拿开老的手，“你说话就说话，少来肢动作，抖抖嗦嗦的，跟个残废苍蝇拍一样。”

    冯老想扇他，可惜扇不动：“……我问你话呢！”

    冯老又说：“我怕他惹事儿。他没跟社会上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一起，瞎借钱吧？”

    晏江何嘴角了，心张淙要是有那脑还好了。晏瞳都知碰瓷儿，张淙却只会找死，愣赶不上一只瞎猫崽。

    晏江何笑不笑：“没有，都跟同学借的。”

    要是让老知张淙的钱打哪来的，那估计也不用院了，直接去太平间吧，明天就可以火葬场烧灰了。

    “学生能有那么多钱吗？”

    晏江何看着对面的老东西，暗骂这一老一少都是畜生，他说：“你别小看学生，现在家富裕的小孩儿，压岁钱攒两年可多着呢。张淙齁儿不是东西，替人写作业，外加威利诱，就借来了。”

    冯老这回了，有了“威利诱”这词担保，他认为靠谱了：“那他……”

    “放心，我给他钱还。”晏江何再次面无表扯谎，“他现在只欠我钱。”

    “他能要你的？”冯老又意外了。

    晏江何看着他，叹了气：“他都叫你爷爷了。你觉得呢？他听我的，看来了吧，我吃得住他。”

    冯老曲着睛，浑浊的球里半晌都没能榨一缕光来，他跟晏江何说：“卡里的钱，你赶明儿给我取一万来，剩那七万，你就拿着吧。”

    晏江何没立接茬，他定定地看着冯老好一段时间，才笑着说：“折腾这么大一圈儿，早就把我算去了吧。”

    他凑到冯老跟前，轻声问他：“老东西，你托孤呢？”

    “算不上。”冯老捉住晏江何的一只手握上，“你看着就行，我就安个心。”

    他没什么力气地了晏江何的掌心，又说：“江何，我给你添麻烦了。”

    晏江何反手拍了拍冯老的手背。他没说话，只是站起，把银行卡揣了兜里。

    “张淙淙，你还可的。”

    晏江何午依旧忙得脚后跟踩发，人都要囫囵成球打儿了，自然没什么功夫顾及病房里那“爷孙”俩。

    因为晏江何已经自作主张给张淙请了假，张淙也不用去学校，他办完手续索没走，趴在病房里画画。

    张淙在画晏瞳的猫窝。他能回忆起它的样，就在晏江何家客厅的电视旁边。圆圆的，围绕一圈儿白绒，是芭比粉……

    张淙嘴角了，手底不停，将猫窝的圆形先打了个大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