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狼牙。他还说什么呢？没成粉碎骨，真算得不易。

    张淙僵在那儿，嘴动不开。也不知他僵了多久，珠才终于活动起来。

    张淙的眶被他瞪得血红一片，估计是瞪时间太，连都不了。

    张淙缓缓吐一气，真的拿起手机，把晏江何的电话存上。他问：“老哪来的钱买手机电脑？”

    晏江何没说话，他照旧靠在椅背上懒得动，静静看着张淙。

    抛去晏江何的各不待见，从客观角度来看，张淙其实聪明，智商绝对非常够用。果不其然，张淙把手机揣兜里，又盯着电脑，朝晏江何说：“他给你钱了？”

    晏江何低瞄一手机，站起：“给了。”

    晏江何径直走向门，把门打开，不到十秒钟，楼梯传来动静，上来个人。

    “谁？”张淙机械着扭过问。

    晏江何没稀得看他：“同城快跑。”

    门外的小哥把东西递过来，晏江何又从兜里掏钱递去：“谢谢，辛苦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买了什么？”张淙看晏江何关上门，拎着袋走过来。

    晏江何刚才戳了会儿手机，应该就是在托骑手买东西。

    “红霉素膏，创可贴。我在家没找到。”晏江何一边说一边往外拿，“还有瘦粥，包，咸菜。”

    张淙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晏江何扔给张淙一双方便筷：“你吃饭了吗？没吃吧。”

    他坐，手肘杵在桌上，耷拉着手指，用手背托住，悠悠着缺德：“有那功夫都去大医当苍蝇了。”

    张淙被晏江何拉扯得上不去不来，那滋味实在太过难受，叫人恨不得以抢地。他五脏六腑里生了一只满沉锈的重，胡碾来碾去，周而复始。张淙蓦得觉得，两筷他都要拿不住。

    “难受吗？”晏江何突然说。

    张淙手上一顿，一次方便筷被他“咔嚓”一掰折了。

    晏江何脸上的笑完全没了，他拿起勺扔张淙的粥碗，兜不住漏一句：“我也难受的。”

    晏江何这大半天都在闷火，仿佛有个扭歪的螺丝刀，搁他那块不停地钻火。

    他亲手从那张单薄的银行卡里取了一万块钱。亲手帮老洗掉了一灰。又亲手，帮老圆了作为“爷爷”，对张淙的念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