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：“说你两句就跟我大呼小叫的，门也不忘回我一嘴，脸撞门框了吧，你快三十的人了，怎么还跟二十岁小一样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晏江何反将一军，“你快八十了还掀枕呢。”

    冯老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张淙很讨厌这觉。说不太清，嘴角是预备笑的，脸却压着不让。那表闹得他赶搓了把脸，不然大概能当场中风。他心坎里一瞬间搅和了千百滋味，混在一起泼来洒去，令他胃和同时发麻。

    “吗啡那东西我不用。”冯老说，“谁死到临了，都疼的。打那玩意没什么意义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会说话就闭嘴。”张淙突然说。

    冯老朝张淙笑笑，这一笑，张淙那嗓便又动唤不得了。

    冯老对晏江何说：“那东西把人越越糊涂，我想清醒着。清醒着多好啊，我还记得大前天晚上梦见你师母了。”

    师母？

    张淙不知老有老婆。他打认识冯老起，那就是个光杆儿老，再什么都没有。

    张淙侧过去看晏江何，却发现晏江何的脸瞬间变了。很玄幻，几乎真的是“唰”得一就变了。

    冯老又说：“她可好久没给我托梦了。”

    晏江何猛地站起来，上脸，没说话。

    冯老的视线随着他往上移动：“不打吗啡。”

    晏江何放睛盯着冯老看，看了半晌居然说：“梦里师母在什么？”

    张淙从没听过晏江何那不积德的嘴老叫“师父”，而现在却先听见了一声“师母”，也是新奇。

    冯老“咔咔”乐了声，神是在怀念，他的话音疲累，却少有舒畅：“糖饼，叫我吃呢。你不知你师母糖饼的多好吃。红糖馅儿，又薄，可惜了你没福。”

    他顿了顿，又说：“我也没福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还是比我有福的。”晏江何脸终于缓了来，他浅淡地笑笑，替冯老给被盖严实。

    冯老歪上混沌的珠瞧他，小声说：“那是。我起码吃过，你连馋都不知馋什么味儿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晏江何直起腰，拽了张淙的胳膊，对冯老说，“你睡会儿吧，骂我累的。”

    冯老。

    张淙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张淙跟在晏江何后屋，他知吗啡这事儿晏江何不会再提了。

    晏江何坐在凳上犯懒病，他脚丫都不想动，问张淙：“还有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