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。

    张淙想着，把卡从兜里拿来。他掀起珠，看见对脸的绿铁垃圾箱，最上面一层铺满了淅沥着汤的菜叶，不知馊没馊。反正张淙没闻见。

    冬天有些好，类似冻鼻，嗅觉不灵。

    张淙两步走过去，手扬起来，卡在空中划一弧线，正巧落了那堆冷菜剩汤里，泡上个结实。

    所以说品行这玩意，和周围环境有关系，也没关系。——穷人坑里照样能败家。不信可以瞅张淙这糟蹋货，撕人民币，扔银行卡，都是他违法纪的优秀作为。

    张淙扔完卡，手机又在兜里响了一声，肯定是汤福星到了。张淙没掏手机，反而摸一糖。

    草莓味的。他喜的味。张淙撕开包装纸，吃糖嘴。无足轻重的糖纸也被他撇去，搁风里兜嗖过半圈，巧了掉垃圾桶，与银行卡作伴，挨板儿泡烂菜汤。

    张淙没回，转往回走。

    张淙绕回去的时候，汤福星已经在楼了。这孙冻得直跺脚，上的叠围巾，手中抱着一个大袋。

    看张淙走过来，汤福星立嗷嗷上：“张淙，这儿！”

    “……我看见了。”张淙叹了气，在汤福星边站住。

    “生日快乐。”汤福星咧一嘴笑，“给，礼。”

    张淙伸手接过，有愣：“这什么啊，这么大一包？不会是一包零吧。”

    “当我是你呢，我一过生日/你就送我吃的。”汤福星撇撇嘴。

    张淙短暂地笑笑：“吃的对你来说不是最好的礼吗？”

    汤福星瞪他一，乐了：“行吧，你说的对。”

    他的视线移到礼上，期待着叫嚷：“我跟你说，我今年可是了血本儿，你肯定喜。”

    “真的假的。”张淙伸手把东西从袋里拿来，看到包装他懵住了。

    是个数位板。画板绘用的。这玩意一般不便宜。张淙看了牌型号，汤福星买的这个基本上算最便宜的好货，几百块钱。价比还行，画着玩没什么问题。

    “我今年攒了些零用钱，怎么样，是不是特别喜？”汤福星着一张讨夸的大脸看张淙。

    张淙经常在网吧看视频学东西，包括画画。汤福星早见过很多次。张淙会翻一些板绘的视频看，搁网吧打工看夜场的时候，他甚至能看一通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