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去了，因为张淙在他前蹲，伸手搁地上摸了摸，捡起他的手机。

    手机没什么问题，就是钢化摔了。贯穿屏幕扭歪几条丑陋的裂纹。

    张淙把手机给晏江何，意识用另一只手攥了一晏江何刚刚掐过的手腕，有疼：“这楼是老楼，电路多少年了。我家之前遇到过这况。”

    而晏江何并不接茬，他打开手机手电筒，瞪向张淙：“那也不行，以后不准有这危险行为。”

    他眉心锁着，忽然觉一阵疲惫卷上来。

    老真的不在了。

    晏江何觉得特别累，站着都累。心里埋过什么，忽然间被刨，挖空了。他懒得拐弯就凳，径直走到张淙床边坐：“……吓死我了。”

    张淙沉默半晌，轻轻“嗯”一声。

    晏江何把手机放在床上。张淙也从兜里掏手机，打开手电放到桌上。这样屋里就彻底亮了起来。只是小地方挤满白光，气氛有些适合闹鬼。

    尤其里屋真躺了一只鬼。

    张淙再摸一烟燃。他走到晏江何跟前，犹豫了一，又递给晏江何一。

    晏江何摆摆手：“我不。”

    “你真不烟？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晏江何搓了把脸，觉坐着也累。正好底是床。他蹬掉鞋，躺上去，“以前，后来戒了。一个大夫，成天跟病人说不能，自己倒是，不太像话。”

    晏江何翻个，背对张淙：“电路明天找人修吧。我今晚不走了。累得难受，借你床。”

    晏江何往里蹿了蹿，伸手拍旁的空位置：“张淙。端屎端都有了，你也算尽孝，他能乐了。”

    冯老还真是笑着走的。

    晏江何轻轻笑了声：“那估计有人接他，老婆孩亲爹亲妈什么的，指不定能团圆呢。”

    张淙瞪着晏江何的后背看了好久，才搁床边坐，低：“嗯，知。”

    “乖。”晏江何又翻过，这回正对张淙。他伸手臂，企图在张淙上胡搓一把。

    晏江何嘴里冒句王八台词，或是安张淙，或是说服自己，实际不过白搭：“知就别这么难受。”

    张淙没应声。他的微微倾斜，不声地探一个角度，脑袋正好搁晏江何掌心里挨结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