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生十一年。

    他更刻地怕了自己那颗颠沛离且幼稚无能的心。——晏江何永远有他及不到的地方。他活该停在这。

    晏江何将车开去，车窗外雨雾黑朦，雨刷缓慢且有规则地摆动。

    等红灯的时候，晏江何忽然扭朝张淙说：“你去考个驾照吧。”

    张淙愣了，对上晏江何的视线，把袋里一块桃酥碎了：“考驾照？”

    “嗯，学车，去考个本。”

    绿灯了，晏江何继续往前开车，又使劲眨了眨酸涩的睛：“医院忙，我工作累。有时候还上夜班什么的，来睛酸，脑也不太清醒。”

    晏江何：“反正早晚都要学。你赶学了，有空还能开车接我。”

    张淙怔怔地瞪向晏江何，没接着应声。

    要不怎么说晏江何造孽。他们之间的距离，张淙及不到的位置，都有晏江何递梯。

    张淙明白自己年少，明白自己只能瞎裹犯神经病。晏江何却专门给他指了条明路。

    “后天正好周末。你跟钟老板说一声，去Azure兼职时间少一，学学车。但去画室的时间不能少。”晏江何惯不讲理，完全不会跟张淙商量，直接就敲了板儿。

    “好。”张淙后背往椅背上靠，上刻意压住，不让嘴角翘起来。

    晏江何如此他，他是不是可以悄悄多偷一些？

    有不堪肖想的目的揭开纱，推翻心压抑的土，逐渐透亮清晰，张淙想：“还有什么是我能的？我要全都到。越越多，慢慢变成晏江何的习惯。”

    ——最后，他要在晏江何的生活里定位。

    若能徐徐图之......让晏江何离不开他，那他是不是还可以......

    张淙到底是王八，妥妥的大尾狼，装不成好玩意，迫不来清心寡。潜心修炼于他是笑话，自欺欺人也不够格。他这一温煮青蛙的思想，无非是浇泼上一失心疯，玷污了“暗恋”两个字。

    到了家晏江何也没打起神。他的确是累了，脱外就载沙发上。晏江何扬起，后脑勺抵上沙发靠背，又开始睛。

    “你睛怎么了？别总。”张淙走过去，推了晏江何的手。

    晏江何仰倒着看他一：“有酸。估计是看手术录像时间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