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他，线抿了，那双眸得像海一样。

    慢慢地，那两汪海一样的眸里，又漾起了波纹，是浅浅的笑意。

    他轻声说：“喝多了，大概不小心撞在哪里了？”

    谢省抬眸看他：“生意上很难吗？你以前喝酒很少醉这么厉害过。”

    “有过的。”云漠看着他，声音轻而哑，似在回味，又似意有所指。

    那一个夜晚，他醉得太历害了，许多细节都不记得了。

    可这五年多来，他用自己的想像一把它补全了。

    那是他与谢省共有的一夜，他想过无数遍，每一遍都比上一遍更好。

    其实他有些时候也会想，如果没有那一晚的话，他们之间的关系也许会更自然一些。

    可是他从来没有后悔过那一晚。

    因为那一晚，还有那一晚陪着他的那个人，早已成为了他神上的一支撑。

    在他最困难的时候，托举他，鼓励他，让他不要坠落，要一直往上走。

    谢省的心怦怦怦的飞快，那双眸太了，离他也太近了。

    还有他的话，所有的一切都让他心慌。

    他略笑了笑，不动声地往旁边坐了坐，跟他拉开距离。

    云漠似乎觉得他这样坐立不安的样十分有趣，又忍不住垂眸笑了笑。

    谢省轻轻咳了一声，站起来，可站起来之后，也依然有些手足无措。

    他像被囚在了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，哪里都不敢去。

    许多年前犯过的错误，早已变成了一块烂骨髓的伤疤，在他这个房间的那一刻起，就重新烂开了。

    *

    他记得很清楚，那是他十八岁生日的前几天。

    天很冷，他蜷在云漠的书房里写作业。

    云漠从外面应酬回来，上带着浅浅的酒意，靠近他的时候，香味和一酒味织成很好闻的味。

    他一直觉得，那味是有温度的，因为他靠近的时候，他就会觉得很温。

    云漠先看他写了一会儿作业，然后便去洗澡。

    不久后他穿着浴袍回来，坐在他对面，开始看一份刚从保险柜里取来的文件。

    他看的很专注，睫低垂着，半的发搭在额角，看起来年轻又忄生。

    他在看文件，而谢省则在咬着笔偷偷看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