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已经打算好要利用这一天跟他父亲谈判，或者牺牲什么东西来换取现在的平静。

    陈叔拿了云飞的拐杖，那铝合金的，云漠比谁都熟悉，他的眸在那上停顿了片刻，随即隐忍地转开了睛。

    “不是，”云漠说：“您累了，今晚先休息吧，如果不愿意去，那就不去，您可以住这房，我和省省住对面那。”

    他们在角力，但中间受力的那个，是自己。

    云漠的额发散落着，挡住了眉。只有抬时才能看到那双明亮的睛。

    他垂眸把盒打开，盒里是一条质脚环，脚环上坠着一颗冰蓝的珐琅星星。

    陈叔把行李箱拖客房放好，云漠蹲为他父亲双：“爸，很累吧？”

    清醒的时候他知，他委屈了这个孩，可是，那些残酷的快意却上瘾一般，让他难以自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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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睁睁看着云漠的脸慢慢变白，眸愈发黑沉，像淬了冰。

    那时候云漠去了加拿大，回来之后又发生了事，他便一直没有送去。

    “我已经联系谢省了，”云飞对他说：“他明天来了再谈。”

    “老陈，”云飞叫了一声，陈叔从客房来：“扶我去休息，我累了。”

    夜风很冷，云漠站了许久，他在楼接到了云飞和陈叔。

    “和我谈就够了。”云漠抬起眸，神平静：“我是您儿，您的怒气发到我上就够了。”

    租车在他面前停，他亲自将他父亲从车里抱了来。

    往行李箱东西的时候，他把夹层里的一个盒掏了来，那是之前他为云漠准备的生日礼。

    陈叔将椅从后备箱里搬来打开，云漠把他父亲放在椅上，亲自推了电梯里。

    他觉得心一，有疼，却又莫名地痛快。

    他穿着居家服，发丝柔顺，让云飞忍不住想伸手一。

    他被陈叔搀着，艰难地扶着那拐杖，几乎一挪了客房里，五六米的距离，他走了一的汗。

    直到他自己的生日，他收到了那枚戒指，这件礼的份量，便一变的轻了起来，被他收了箱里。

    房门闭合前，陈叔担忧地向云漠摇了摇。

    如果自己不回去，那么他明天来的时候，会不会又是带着满伤痕？

    云飞以前形也算大，可现在抱在怀里几乎没有多少重量。

    “老宅那边都安排好了，”云漠低着，手指在他麻木的双上：“明天我带您去看看。”

    云飞本有些柔的心，在云漠说老宅二字的时候莫名又暴戾了起来：“我还没坐稳呢，就想赶我走了？”

    “先不要那么急，”云飞说：“明天谢省来了，也该听听他怎么说。”

    气氛有些诡异，久别重逢的几个人，除了陈叔初见时的一声“少爷，”几乎再无人发声。

    云漠淡淡：“我的主意。”

    然后他又抬看他父亲：“您应该提前告诉我一您回来的事。”

    那么云叔叔呢？特意让陈叔打电话给他，唯一的解释是，他要利用明天，打自己一个措手不及。

    直到打开了房门，云飞看着房间里的装修布局，才冷哼了一声：“谢省的主意？”

    *

    他把那颗星星在指腹间，看了片刻后重新装了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