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这个数字，顾云舟彻底没了睡意。

    两万多秒，差不多八个小时。

    这意味着什么？

    顾云舟的脸瞬间黑了，“你睡我的时候，你还数着秒？”

    “我是在数你几秒会息一次。”景郁解释。

    顾云舟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我他妈是为了调，顺嘴那么一说，没让你当真！

    顾云舟疼地扶住了额。

    这栋楼十九层有一家住，客厅挂的是走针的石英钟。

    景郁原本只是想数一数顾云舟的息次数，后来上瘾似的停不来了，尤其是顾云舟睡着后。

    人在极度兴奋的况，对钟表走秒格外。

    秒钟每走一针，都会敲在景郁的神经。

    数到现在，其实已经很累了，但那神经仍旧兴奋着，景郁不受控制地数了起来。

    景郁一心能两用，他跟顾云舟解释时，还在准确无误地增加着心里的数字。

    对于这么个数数狂，顾云舟疼至极。

    他这个病还是十七岁那年养成的，有一段时期景郁非常焦虑，整晚整晚的睡不着。

    那时他就有数着秒记录顾云舟呼跟心的病。

    顾云舟扶着床慢慢坐了起来，整个跟散了架似的难受。

    他忍着不舒服，将自己的指摁在了景郁眉心。

    景郁的注意力，不自觉放到了顾云舟那白皙的手指上。

    “现在数到多少了？”顾云舟问他。

    “29632秒。”

    顾云舟看着景郁不自觉敲动的手指，跟着数，“29633.”

    顾云舟的声音，跟19楼住的石英钟秒钟重叠在一块。

    “29634”

    “咔嚓。”

    29635”

    “咔嚓。”

    “29636”

    “咔嚓。”

    为了照顾景郁的迫症，顾云舟数到一个整数，叫停了景郁的‘数数模式’。

    “停。”

    景郁耳朵挥之不去的秒针旋转声，消失了。

    顾云舟躺了回去，手指安抚似的挲着景郁的后颈，神倦怠。

    抱住了Alpha，顾云舟倦倦的说，“早睡吧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景郁闭上了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