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娴宁：“娘娘，慎刑司已经全查清，谭庶人是主谋，实际动手的是绯烟中的楚人，因她当时慌张，云雾察觉事有异才跟着她去看……”

    舒清妩自己都不太记得，自己答应没有了。

    不过应为云雾的事，萧锦琛不知是心中有愧，还是对她多有怜惜，那段时间日日都来灵心，有时候是陪她说话，又有时候两人只是静静坐着，可舒清妩确实能从这样简单的陪伴里慢慢缓和回来。

    她认真听着周娴宁的话，表是从未有过的严肃。

    周娴宁：“娘娘，你跟云雾和云烟，乃至咱们灵心都是受害者，因为她们的恶意，云雾才被牵扯去，若非如此，又怎么会有这么多是非？”

    她也不知自己到底如何，只是那一瞬间，她又重新听到了落雪的声音。

    便是周娴宁同她不太熟悉，也忍不住跟着难过。

    寂

    对于谭家的惩罚，不可谓不狠。

    “最后动手的到底是谁？”这些岁月里她一门心思都是云雾，本没有关心其他人。

可世间没有后悔药。

    舒清妩这一日无所事事，就坐在抱厦里望着外面鹅大雪，一颗心也跟着安静来。

    她大约只隐约记得几件事，一个是她让慎刑司派懂行的嬷嬷了冷，日夜折磨谭淑慧跟楚月儿，另一个则是舒清妩跟她说，想给云雾封个一品夫人的封位，让她后事能风光一些。

    “娘娘，不是你的错，这一切都是她们的错，”周娴宁低声，“若非他们这些蝇营狗苟的勾当，若非他们心狠手辣谋害人命，又怎么会有这一场意外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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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的目光一直放在云雾上，末了才对周娴宁：“去慎刑司请姜小宏来。”

    舒清妩木木坐在那，任！由她给自己泪，听着周娴宁低沉的嗓音，她莫名冷静来。

    当时的舒清妩也不知不过一个意外，就令两人天人永隔。

    一玄的影现在她的目光中，让她不由自主抬仰望。

    结果差错，云雾也成了嫌疑人。

    舒清妩越说越痛，心似乎破了个大，冷风呼啸而过，带走了她心里所有的温。

    这一切都是她的错，如果她没有带云雾，如果她早些年爬上位，或许一切都已不同，云雾心心念念让她幸福，想看她母仪天这些她也统统没有到。

    周娴宁：“两人均已关冷，谭阁老被贬斥，谭家抄家，全族搬离盛京回了老家，永世不得走仕途。楚家本就是普通商贾，也已被罚没财产，三代不可科考。”

    但舒清妩却觉得不够。

    舒清妩的泪渐渐停了。

    一晃就到了隆庆五年的冬日时节，突然有一日，盛京落了一场大雪。

    她对周娴宁说：“都是我的错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，娘娘也毋须自责，当时那样的境况，娘娘也左右不了什么，”周娴宁，“能让云雾跟云烟在慎刑司不受半分之苦，娘娘已经尽力，云雾这个结果，任何人都没办法预料。”

    簌簌、簌簌。

    “我太没用了，我什么都不好，就连这个贵妃的位份，也是陛施舍给我的。”

    这一刻，舒清妩的心突然活了过来。

    萧锦琛披着墨的大氅，他自己打着伞，英俊的面容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，他就这么一步一步，如同仙人凡一般，来到了舒清妩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