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弗又是愣了愣。

    崔玉舒也站了起来，“武人被提防了几百年，你真以为可以轻易打破？！治这天还是要文臣的！”

    崔玉舒缓缓：“至清无鱼的理，你总懂吧？”

    他不甘心！

    “官场昏暗。”

    崔玉舒望着左弗的影消失，怔愣了半晌后，忽然大笑了起来，“好一个左弗，好一个左云舒啊！”

明白老大人为何会与我谈起这个。”

    “呵。”

    这样的人太多年没见过了，当李谂被吊死那一刻，崔玉舒觉血在自己膛里燃烧着。当真就甘心这样告老还乡吗？当真就甘心一辈的图章官吗？

    “大人是觉我手太狠厉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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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左弗垂，轻声：“老大人，有些话说清楚了就无趣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大人这话诛心了。”

    在看着武县一天天的变化后，他忽然觉着左弗已扫除了所有障碍，若是两人通力合作，或许自己也能留一个名。

    这老到底想嘛？

    想想自己在知府一职上蹉跎多年，不就是吃了这个亏吗

    自己竟是看走了！以为她虽有聪明才智，可过于刚直，可哪里晓得，这人却是个人，这等人，自己还用自己指吗？恐怕她比谁都清楚狡兔死，走狗烹的理吧？

    “非也。”

    他望着左弗，一字一句：“小友的所作所为不就是想打破这些规矩么？”

    左弗所的一切又让他想起了曾经的自己，只是曾经的那个自己没有胆量敢，而左弗敢。

    大明的天大多刻薄寡恩，尤其是对臣。即便了几个重的，可也因着弱，会被朝臣把控，到最后忠心于帝王的人也会落得凄惨场。

    他低望着手里的茶盏，青绿的茶叶潜在盏底，清亮的茶汤隐隐倒映自己的模样。

    似是看了左弗的想法，崔玉舒又继续：“见你将武县治理得这般好，老夫心里安。老夫年轻时啊，也有过很多想法，可惜……”

    左弗：“这若被红虾们听见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事。”

    “阁那帮人什么打算你真不知？！”

    咱俩又不熟，嘛跟自己这般剖心析肝的？

    第202章 事功学派

    他缓缓抬起，“小友真觉得凭着横冲直撞，能将这天的条规都打破？如今是有鞑在助你左家，若鞑没了呢？”

    崔玉舒摇，“老夫只是想告诉你，贪官，清官更要！如今你圣眷正隆，自可无所顾忌。可人活一辈，总要为以后打算打算，你这回办了李谂，来日就可能遭无数个李谂攻陷，云舒小友，你可懂老夫的意思？”

    “世间事问得清楚了也是无趣。”

    崔玉舒轻笑，“他们还混不来老夫这里。”

    说罢便是轻笑了一声，转：“新年安好，左弗告辞了……”

    左弗没有说话，沉默了良久，才慢慢起，：“大人，时间不早了，我还有公务要忙，请容官先行告退。”

    双鬓斑白，袋垂，曾经儒雅俊秀的容颜已被岁月无的摧残。遥想当年，刚中士时，风光无限，怀着无限的抱负与理想踏上通往平江县的路。这一走，便是走了许多年，在地方上受尽为难，蹉跎一辈，所有的抱负被消磨殆尽，理想与抱负消失不见，只剩了一颗谋算后半生的心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