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荆牧手里，退后了半步，好整以暇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天台的风自两人之间刮过，瞬间卷走了荆牧耳畔残留的温度。他看到咖啡杯上写着两组数字，一组应该是时间，而另一组——

    2013。

    这个数字让他心一颤，一抬眸就撞上了陆有时冰冷的目光，他看到这个人微微侧脸看向了另一个方向。于是便顺着陆有时的目光看去，“杭城酒店”四个富丽堂皇的大字撞了他的视网。

    原来是酒店的房间号码。

    “我会等你的，希望你不要让我等太久。”陆有时语气平淡。

    荆牧握了手中空掉的咖啡杯用尽力气才不至于落荒而逃。

    看着那个狼狈的背影，快意从陆有时的心底肆意蔓延，将那个满目疮痍的地方短暂地填满。心脏不不慢地着，仿佛从来没有受到过伤害一样。

    他靠在冰冷的围栏上闭上，像个得到满足的瘾君，正在回味着后劲。然而没过多久，那久违的满足就消失得无影无踪。那块地方又变成了背光的月球，冰冷空虚，斑驳丑陋。

    十年前，陆有时像个傻一样猝不及防地被荆牧从心里赶了去，从此无家可归，颠沛至今。

    他无发、无排解、甚至想不通为什么？他痛苦而无助，就这么被困在了原地。曾经的意在年复一年的煎熬里终于站到了对立面。

    陆有时想从这漫无边际的苦海里解脱，因此他需要一个替死鬼，而这个替死鬼于于理都应该由罪魁祸首来承担。

    他要荆牧付代价。

    *

    那一天，荆牧从酒店离开之后没多久，陆有时也离开那里回到了公司，他的办公室后面有一个独立休息室，可以保证他休息的时候绝对没有人会来打扰。

    午后的光透过百叶窗照室，有几缕落到了他手中的男士钱夹上，落到了里面的一张合照上。是一张几年前荆牧和陈橙的合照，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，陆有时着钱夹的拇指正好遮住了陈橙的模样。

    照片有几个年了，里面的人也更接近陆有时记忆里那个人的模样。他就这么坐在沙发上，神地看了良久。

    其实“泰阶”的项目早就定给了时觅工作室，不是在昨晚荆牧来酒店赴约之后，而是他们在天台分别后的那个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