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璟轻轻抬了睫，无声看向她，眸察人心的注视。

我没去，是她过来偏殿的……”

    云姒低咳了声，双臂绕过他的劲腰，旁若无事地将金边龙纹腰封端正扣好，分明心捶如鼓，看上去却是一正气：“我认为，现在过去不适合。”

    承天节万来朝，正是彰显国威的时候，她在这节骨上了岔，万一太后真有心要治她的罪，齐璟再维护，怕是满朝文武都要上奏了。

    他们就这么并肩靠着池，一人潋青丝落肩倾，一人侧影清冽朝华夺目。

    齐璟凝望着她的侧脸，底幽暗浮沉，良久，他声音柔和平静：“你是朕的人，连朕你都可以不当回事，何须听从他人？”

    静静反应了会儿他的话，云姒咬低：“那……陛是在担心我，不是在生我的气？”

    云姒顿了顿，视线始终落在温澈的面：“我只是个侍女，云姮是侯府二姑娘，太后娘娘的外甥女，将来还可能是……我招惹不得，她要来我没法赶她走，她的话我也不能不从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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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齐璟合目似是沉思，良久，他轻：“去拿我的衣服过来。”

    齐璟眸中敛无奈，轻轻一叹：“让你今日不要来，自然是有我的用意，方才倒不是气你不听，庆典在即，你毁了画册，太后若要追究，文武百官都看在里，你说我拿什么护你才好？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淡淡一声，笑意隐隐不可见。

    清透的脸颊红还未褪去，发丝衣裳皆染着旖旎汽，双是亲后的瑰红，若不是她此刻哭意委屈，姿容的柔媚绝对会让人意醉心迷。

    她的声音淡淡的，又谨小慎微，齐璟墨睫微动，睑映着浅影。

    姒姒

    云姒知她和云姮这事儿，轻易不会过去，得由他面。

    云姒略微一怔，悄然抬眸，落他底。

    齐璟斜眸浅浅瞥她：“嗯，反过来还要被你气一遭。”

    云姒垂眸，声泛哽咽：“我和云姮动手，是因为她说，云家家法不可破，所以她推了阿七去替我受百杖鞭刑……阿七，是我在兰苑的丫鬟……”

    但是……

    齐璟也没说什么，她来侍奉，他便自如地张开了双臂，任由她在自己上摆衣袍，淡然：“一会儿到了正殿，就在我边上站着。”

    琼光之，三千帘帐，影影绰绰掩着御池。

    眶丝红，但她自忍了忍，云姒了鼻：“我打了她，毁了画册，得罪了太后娘娘，给陛惹麻烦了……”

    云姒，踩上石阶了御池，他的衣已有人在薄帐外的案几上备好，云姒只需要拿过去给他。

    齐璟从池中来的那一刹那，云姒很自觉地背过了去，可就算不看他，壮朗的男躯还是在脑中挥之不去，面容上的绯红不知怎的也消退不掉，还有艳的虽破了个，但那片温的一想起来便让她心错。

    等他穿好了里衣，云姒思熟虑一番后，还是良心未泯地转了回去，接过托盘中的黑金锦袍，为他更衣。

    “你不是也……”话还未说完，云姒便戛然噤声，想到后来的事她瞬间颊染胭红，犹豫了会儿，轻声：“我前边说的……确实都是气话。”

    想着想着，云姒忽而激灵了，她还扇了他个耳光，力似乎不轻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