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姒回过神，明白他的意思，微微一笑：“陛愿意替我保密，云姒激不尽。”

    而那透的神只是一瞬，转他便敛了绪，语气不轻不淡：“胎记藏好了。”

    前一句，男人面容郁沉，后一句，眉宇又缓缓舒展。

    纤手悄然攥了攥两边裙衫, 云姒低不敢去看他,

    烛影轻晃，他俊的面容一瞬恍惚, 云姒心中一悸动，她知的, 是自己有言在先, 如今侍奉在他边, 要来的总会来，只是他说得这般突然, 毕竟是闺房事，她还全然没个准备。

    齐璟看着她，眸中神复杂却也澄澈，他沉静如渊：“天不容，我容。”

    那人淡定如初，看着她的睛, 一字一句重复了遍：“你睡这儿。”

    云姒郑重一想，倒是没多犹豫：“人世沉浮，天既不怜顾，那便离。”

    他调侃一句，云姒泛轻浅笑颜，柔微嗔：“是因为陛说能舍红尘而去，其实我哪里不知，天地浩茫，人是这般渺小，就像是轻云拂袖过，挥挥就散了，从来都是红尘选你，岂能容你去选择红尘呢！”

    那时，她未解他话中之意，只觉得那人生来便该君临天，江山在握的气概，反手乾坤的狂傲，与天地为敌的嚣张，皆让人沉溺其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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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语气笑，方才低沉的气氛渐渐飘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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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云姒睫忽而扬起，对上那人的视线，目光一漾。

    久静望，云姒字句清婉：“何须浅碧轻红，自是中第一。”

    他的话语毫无预兆落在此，叫人摸不清他所言何意，云姒微微诧异，而后仔细思忖许久，她随着夜轻沉了声：“的是红尘人，行的是红尘事，阡陌凡间浅浅，真的能说离就离吗？”

    自己是草芥还是珍宝，何须在乎他人尺度。

    齐璟眸中隐泛涟漪，很快又恢复了无边平静：“今夜乏了，修复画册的事明日再说。”

    云姒浅浅：“那我先退，不打扰陛休息了。”

缓沉稳，声音似穿透晦暗：“尘凡视你如草芥，远离红尘自清，选择与否皆在自己，若是你，待如何？”

    听此决绝一言，男人眉不自觉轻轻拧起，他的嗓音掠过微不可闻的暗哑：“若是凡尘之中，有人愿为你倾尽所有，将你视若珍宝呢？是离开，还是留？”

    他清冽如寒玉，寸寸心思不可探，她纯粹也灵透，偏是将这光敛眸中。

    殿的意和昏黄的光芒皆凝结在她清浅的玉容上，仿佛那三年星星的光霎时汇聚，从未逝。

    她停顿片刻，想了想忽又渲开一抹淡笑：“不过世间百媚千红，有人赐予倾城，得无尽盛傲然中，想来也是不错的。”

    云姒思索一瞬，黛眉轻拢，“只不知，陛的话中意。”

    他淡淡一句，云姒惑然扬眸，又见那人薄轻启，俊眸沉敛：“睡这儿。”

    ☆、圣眷

    他不轻不重的声音掩着夜漾耳中，云姒骤然愣在原地, 生生怔了好半晌, 才讷讷：“什、什么？”

    齐璟眸心淡敛，似是玩笑：“中第一，你倒是有舍我其谁的豪。”

    “你留。”

    那双如明镜般的眸将她凝视：“难，却未尝不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