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晚上她搂着谢声，就是这么对他说的：“我打算回国前，刚好找到一份满意的工作，想结婚了，刚好遇见了你。你说我是不是很幸运？那我现在想要孩，想当一个妈妈，也能如愿以偿吗？”

    傍晚放学之前，教务突然通知召开班主任会议，谢声叹了气，短信告知梁音迟会晚回去，然后老老实实抱着笔记本去会议室开会。梁音迟的信息回得很快，难得没有对他晚班发表怨言，只说了句让他尽量早回来。

    和当大分女孩一样，梁音迟整天嫌自己胖要减，一日三餐都吃得很少。谢声经常看见她冲那些代餐粉喝，白或者绿的糊状饮料，一餐就一杯，然后别的什么都不肯吃了。

    谢声想起那晚自己的回答：“我们不是说好了吗？不要孩，我们不会有孩。”

    谢声扒拉着碗里的白饭，饭桌上的菜只尝过一就不再碰了。蒜香排骨外酥里，红烧茄咸香糯，清炒时蔬清淡，鱼豆腐汤白鲜甜，每一样都是他吃的，放在平时肯定会大快朵颐，但现在他实在没有胃。

    “你吃，我吃饱了。”梁音迟在房间里应答。

    事实上梁音迟不什么事都很自律，她对自己的人生有清晰且准的规划，迄今为止每一步都是照既定安排来，回国、工作、结婚，一次都没有过错。

    他也老是忘记梁音迟喜用的沐浴和洗发的牌，忘记她喜粉还是蓝。梁音迟和他不同，她会生气，甚至还会和他吵一架，然后把他买错的东西再重新买一次。

    这么一杯玩意，真的能饱吗？谢声表示怀疑。但他知不饱不饱，梁音迟都不会再碰别的菜，她在这方面克制得很。

    你太心大意了，是不是对我本没上心。梁音迟不止一次这样埋怨他。

    谢声大概能猜到梁音迟的意图，他又开始疼，后悔没把办公室的风油带过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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请吧。”

    谢声放筷，了嘴。梁音迟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他后，弯

    她柔的手臂箍住谢声的脖颈，谢声扬起脑袋拼命汲取空气，恍惚中他觉得缠在他脖上的不是人的手，而是一条冰冷腻、藏有剧毒的蛇。

    每菜里都放了葱蒜，葱他还能勉吃一，但蒜是最讨厌的，放了蒜的菜他从前一律不碰。结了婚以后梁音迟菜的次数比较多，他和她提过不吃葱蒜，然而每次她都会放葱蒜。谢声不知她是不记得了，还是觉得无所谓，毕竟有些菜葱蒜是必备的调料，他只能这样安自己。

    “音迟，可以开饭了。”

    既然学生家这么不合，那就算了，他没有非要替家教孩的理由。谢声将学生信息登记册扔回屉，打开课本开始备课。

    会议开了半个小时就结束，谢声拜托回办公室的老师帮他把笔记本一并拿回去，自己则直接回家了。回到去饭桌上摆好三菜一汤，谢声洗了手坐在饭桌前，睛盯着香味俱全的菜，筷却不知该落在哪。

    整个午，谢声对着学生信息登记册，番拨打梁屿父亲和母亲的电话。试了三四次，电话通了但没有人接，最后一次总算接了，然而电话那很嘈杂，谢声自报完姓名立刻就被挂了电话，再拨回去已经提醒关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