放在原先的位置。除了座位上空无一人。

    他拉开椅坐，伸手在玻璃桌面上挲，手指凉凉的，他把脸贴上去，脸颊也凉凉的。

    回想起从前谢声趴在这午休的模样，还有他小心翼翼、偷偷摸摸印的那一个吻，揣着一颗快要从腔里来的心脏，连指尖都在颤栗。那时的他肯定想不到日后自己会如愿以偿。

    他会得到所有他想要的，然后失去。

    随手书立里面的笔记本，梁屿认得那是谢声的会议记录本，翻开其中一页，里面夹着一张正反面都写得满满、字迹凌的纸。那是一个规划表，以学期划分，有每个阶段的计划和目标。

    第一栏写着一个“梁”字。

    二学期，住宿，成绩年级前一百，健康快乐。

    三上学期，成绩年级前五十，定好目标大学，健康快乐。

    三学期，冲刺目标大学，健康快乐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隔一栏写着一个“谢”字，面列的容却只有寥寥数字：攒钱、换工作、搬家、带小屿去旅游。剩的空白全都是数字，包括背面也是。

    梁屿从来不知谢声列了这么一张规划表，谢声从没有对他提过任何要求，不是学习还是生活，也从来没向他抱怨过工作上的烦恼，更别提生活上金钱上的困扰。

    他给予他最大限度的和自由，不像老师那般严厉，也不像辈那样把自己的期望加在他上。他对他所要求的，只有最低限度的健康快乐。

    尽他也有别的期待，但从来没三令五申，要求他必须到。

    我以前大概让他很没有安全，梁屿心想。所以他才不要我了。

    叶之打完饭回来，看见双红红的梁屿，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对学生说过什么重话，这次他还没开教育，学生圈就红了。梁屿对他鞠了个躬，什么话都没说，转离开了办公室。

    接来几天经叶之观察，梁屿上课没有再睡觉，科任老师也不再投诉他不作业或上课睡觉。叶之百思不得其解，他还没来得及拨，学生怎么突然就开窍了。翻手机里劣徒发来的短信，回复，你让我留意的学生比你当年好太多。

    谢声回复得很快，他是比我好，麻烦叶老师多多关照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