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七章 好眠

    梁屿翻了个白，教导主任看到他发短信的容全是清一的“我想你了”，刚好署名又是一颗心，便大惊小怪地以为他谈恋了。实际上那些全都是发给谢声的。

    梁屿低着不敢说话，耳朵却竖着仔细听电话里谢声说的话。

    一支歌唱完，谢声似乎走到远一的地方讲电话。彼此默契地沉默了，再开时声音带着笑意，谢声说，这里的星星很亮。

    梁屿没把这件事告诉谢声。他们睡前偶尔会通电话，往往没说上几句，宿舍楼到就要熄灯了。他没有当着舍友的面跟人你侬我侬的嗜好，不得不躲去台或卫生间接听。

    梁屿“嗯”了一声。

    晚上自习到很晚他才爬上床，手机搁在耳边，撑着睡意和谢声说话。然而没说几句他便睡着了，呼声平和，梦里再没有烦人的考试与习题。

    哪有，我也很听您的话，梁屿嘴。

    我有没有谈恋，老师你不是很清楚吗？梁屿说得理直气壮，毫不避忌叶老师就坐在后。

    谢声再三表示一定会好好教育，让叶老师别气坏了。叶老师愁眉不展，说梁屿就是他教学生涯的瓶颈，偏偏这兔崽只听谢声的话，得他老人家很是挫败。

    谢声的电话恰好打来，说完生日快乐，神神秘秘地让他等一会儿。然后梁屿听到许多个稚的童声汇在一起，对他唱生日歌。

    但这不妨碍他想像那片璀璨的星群，他对谢声说，我也看到了，很亮很亮的星星，它们在发光。

    梁屿恭恭敬敬地将手机还回去，叶老师哼了一声，梁屿赶夹着尾溜走了。

    他没觉得自己压力有多大，也没有什么能让他彻夜不眠的烦心事，但就是诡异的毫无睡意，并且不会犯困。甚至哪怕一整宿没睡，第二天上课依旧很神。

    梁屿站在窗边，他看到的夜空没有一颗星星，只有沉邈远的黑。

    谢声失笑，说好了今晚再打给你。

里梦外的大落差几乎能把他吞没。他要很久的心理建设，才能说服自己回到现实。

    今年生日是在父亲的陪伴度过的，熄了十九蜡烛，梁屿在心里默默许了一个愿望，糕也不吃就回房间作业了。

    我怎么听叶老师说你谈恋了？谢声揶揄地问。

    又挨骂了？谢声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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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叶老师瞪了他一，梁屿识相地噤声了。谢声笑了笑，问叶老师能不能让他跟梁屿说几句。叶老师挥手示意梁屿接电话，梁屿关了免提，将手机贴到耳边，背过，悄悄地呼一气。

    那时候梁屿还以为，从今往后，他们俩的未来会如同星群一样明朗，再无云翳。

    宿舍蚊多，讲一次电话他的脚踝会被叮很多个包。有时候他一心二用，一边跟谢声撒抱怨，说学习有

    谢声有遵守约定和他互发短信，但有一次他在上课偷看谢声给他的回复，被教导主任抓了个正着。叶老师把他叫去办公室，当着他的面打电话给谢声，说这个学生有多难教，三了还敢谈恋，上课神不济，也不知晚上嘛去了之类云云。

    临近第一次全区模拟考，那段时间梁屿失眠得厉害，经常整晚睡不着觉，睁到天亮。

    他给谢声发短信，告诉他自己真的变成大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