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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忽然不想那么快听到谢声的回答。

    许久未修剪的指甲用力扎里，梁屿躺在床上看着天板，喃喃：“不要那么快回答我，你再考虑一，好好地考虑一。”

    电话那陷沉默，梁屿只得找七八糟的话题继续聊：“你不是一直都很好奇，为什么我会跟师母熟起来吗？”

    “第一次看到师母大着肚，我吓坏了，我很怕师母说那是你的。她说不是，我就松了气，可是突然又觉得她很可怜。如果没有我，你们现在一定是幸福满的一家三，对吧？”

    谢声轻斥：“没有的事，不要胡思想。”

    “我没有胡思想，”梁屿噌的一从床上坐起来，扒拉着发，表既苦恼又纠结，“我只是发现自己太坏了，一方面怜悯师母，一方面又很庆幸得到了你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自己错事了，可我不后悔。就算我惭愧、疚、羞耻，觉得很对不起师母，可我没有哪怕一秒后悔过。”

    “师母如果知我是这样的想法，会不会就不理我了？”梁屿自言自语，蓦地想起这一周还没去看过师母，还有她可的女儿。

    “小屿。”谢声唤他。

    梁屿应了一声，声音放得无比轻柔：“我在呢，老师想说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不对，我怎么又喊老师了，”梁屿懊恼极了，问谢声，“你想说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我你。”谢声说。

    梁屿笑了：“我知啊。”

    “你没有错，不用觉得抱歉，错的是我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你哪里错了？”梁屿问。

    谢声又再说了一遍“我你”。

    “别以为说几句好听的就够了，”梁屿脸上绽开大大的笑容，诱哄着说他的建议：“要不要跟我一起走，我们去别的地方重新开始，好不好？”

    谢声沉默许久，才给他的答案：“我不能走。”

    不是不想走，不是不敢走，而是不能走。

    梁屿收到录取通知书那天，谢声回了学校一趟。路上他碰到好久不见的梁音迟，犹豫着不敢上前问候。倒是梁音迟推着婴儿车走到他面前。

    梁音迟对他说恭喜，说梁屿的录取通知书到了，第一时间告知了她。谢声说了声“谢谢”，看了看婴儿车里粉粉的小婴儿，回了句“很可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