您发觉之前的所耗费的力都是值得的。

    曲江落网后，警方一定会发现飞越集团的账上有20亿资金去向不明。那20亿不是飞越集团历年的盈利。事实上，飞越集团这些年经营不善一直不敷，曲江让我把账目好看些，不过是为了资上市，圈中小民的钱。这20亿，是我为曲江帮一些国际犯罪组织洗钱的资金。至于这20亿藏在了哪里，秦警官，开动脑，想一想，您能猜到的。找到记忆卡后，不要急着破解里面的谜题。那是假的，题目的答案并非账密码，而是直通监狱的专列。真正的账密码我设定了随机，警方去拿钱的当天日期就是密码。

    另外，请警方注意一个人，沈微民，飞越医药公司首席研究员。他研究的项目不是平价抑制剂，而是针对信息素的新型毒品，芒果冰。这款新型毒品已接近成功，一旦黑市必定会戮害无数生命。我对沈微民了解不多，除了他对外公开的资料，只知他喜别人叫他‘教授’。

    至于与信义堂有关的几桩命案，金炳和苗文是我亲看到曲江指使曹亦刚所杀，尸封泥桶自飞越集团码沉大海；丁满堂不知所踪，十有八九是跟他们一个场了。至于陈海，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，他的命算在我的上并不冤枉。他的家人同样已被曲江沉尸大海。

    龙梦雅并非意外坠楼，而是被曲江醉后推楼。龙越飞当然也不是心脏病发而亡，而是被曲江在饭菜里了氰化钾。遗憾的是，这几桩命案时间久远，所有我能得到的证都已被曲江销毁。希望警方能据我的指证找到有力证据，还死者一个公。

    最后，麻烦秦警官为我一件事，将我骨灰与项南合葬。项南是我的兄弟，我救过他的命，照顾了他五年，并理了他的后事，为他选了最好的风明。我想他应该不会介意借我半个墓位。墓碑上就不用留名字了，我满罪孽，不该留任何痕迹。不过如果这件事的确很麻烦，那就算了。

    如果还有辈……希望路能好走一吧。

    2029年3月10日”

    遗书没有署名，只留的一个日期，那是齐耀辉收集到罪证离开飞越集团的前九天。

    ——如果一个人知自己很快会死，他该如何过完死前的每一天？他能不能每天照常上班、照常扮演他应该扮演的角，不任何一件多余的、会引起任何人关注或怀疑的事，睁睁地看着死期近而不动声？又是什么样的人才会连自己的墓碑和墓位都不想留？

    齐耀辉忍不住闭上睛，掩去底一闪而逝的痛心和遗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