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齐耀辉！”年知非急忙冲上前追问，“小光怎么样？”

    齐耀辉虽不是医生，却是一名惯于生死的警察，对人的各外伤也算是知之甚详。所谓割腕这回事，若是伤比较浅，没多久就能自动愈合止血。若要成功，伤必须到伤及动脉。那么，多三五分钟，一条生命也就结束了。

    年知非却本不敢与年对视，更不敢让年看见他的脸。他怕，年会发现那不是“年知非”的脸。

    齐耀辉接到年知非的电话后赶去云向光租住的房，踹开浴室，迎面所见的场景正是云向光将自己泡在放满的浴缸里，不省人事。并且，那浴缸的已略显淡淡的粉红。

    “哈哈哈！哈哈哈……”

    哭泣中的云姨却连看都不看年知非一，只默不作声地将年知非的手甩开。

    云向光的手机关机了，年知非一面走一面拨通了齐耀辉的电话。“齐耀辉，我怀疑云向光自杀了，你最好上赶去他家。我也准备赶过去了。”

    听到齐耀辉证实云向光还在抢救，年知非那苍白的脸上方才有了一血。他自臆间地了一气，蹲，握住云姨的手。“云姨，小光一定没事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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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然而，曲江的脸却没有消失不见，他顺着镜面碎裂的纹路变成了小小的无数个。他们神冷漠，异同声地说着：“取代他，好这个替，这是你唯一人的机会。”

    年知非神一黯，默默地垂。他知，作为她儿的敌，云姨是有理由怨恨他的。

    “不！我不要任何人的替！我不会任何人的替！我就是我！我不是替！”这一刻，年知非再无法分辨幻觉和现实，他不顾一切地嘶吼起来。

    万一我今天加班不在家？万一我没能及时赶到？

    刹那间，犹如冰雪遇上了骄，曲江的幻影顷刻烟消云散，洗手间终又恢复宁静。

    “非非！”就站在门外的年担忧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年知非这才恍惚回神，他疲力竭地扶着盥洗池息了几，终于拉开洗手间的门。

    可一秒，他的手却又被齐耀辉给接住了。只见齐耀辉轻握着年知非的左手，拧着眉以目示意他那四个被碎镜片蹭破的指节，仿佛

    半小时后，中途又接到齐耀辉电话的年知非飞车赶到了东港医院。在急诊室外，他见到了齐耀辉和云姨。齐耀辉面黑沉，衣衫正面大半透，此时正搂着泪如雨的云姨小声劝。

    “他在浴室里割腕了，还在抢救。”齐耀辉也是一脸后怕。“幸亏你及时通知我。”

    “非非？非非！怎么了？开门哪！”不知过了多久，洗手间外忽然传来年焦急的拍门声。

    “，我有事要上去。”他迅速拿起手机和外，匆忙走了去。

    无数个曲江猖狂大笑，仿佛是在笑话年知非的不自量力、痴心妄想。那笑声此起彼伏，是如此地得意、如此地恶毒，犹如咒一般将年知非缠绕，生生死死都不能放过他。

    齐耀辉本不敢去想这两个“万一”一旦成真会是什么后果，他只能用力地闭上双。

    曲江也没有再说话，他看了年知非的厉荏。于是，他放声大笑。

    只听“哗啦”一声响，年知非面前的镜瞬间四分五裂。

该到的事，咆哮着一拳向曲江的脸上挥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