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知非望着云姨微微摇，认真：“我不怪他，我很羡慕他。他能有云姨这样的母亲疼他，无条件地为他任何事。不像我……”

    想到这，云姨不禁愈发歉疚，泪：“小光柔弱，是我坏了他。如果他爸爸还活着就好了……鸿波说过，男孩，应该让爸爸来带……”

    年知非也差落泪来，他急忙低哽咽了几，才又抬笑：“云姨年轻的时候跟云叔一定很恩吧？”

    云姨认识年知非早在一年前，刚见面就得到了年知非的帮助才寻回家人。几次在海城停留的日里，云姨也曾屡次约年来喝茶聊天，与年也是极好的朋友。今天非得已，她不得不恳求好友的孙儿与齐耀辉分手，云姨心中对年知非充满了歉意。

    ——可以了，我可以的。至少她还留着我的照片，至少她曾经是记得我的。现在她有了别的儿，我也……已经不再是“云向光”。

    跟晚辈提起自己年轻时的，显然不符合云姨这个年龄段的人的画风。她脸颊微微一，隔了一会才自颈上取了一条心形项链。把那颗心打开，里面贴了一张四人合照。

    “云姨，粥泡好了。”

    年知非小心翼翼地伸一手指慢慢抚过那张照片上每个人的廓，忍了又忍，终是忍住了向云姨讨要这张照片的冲动。可这又是多么难忍的一个请求，忍地他竟连都红了。

    “我小时候也很喜。”年知非却垂了，不愿与云姨目光相接。

    年知非急忙凑过去，只见那微缩的四人合照上，年轻的云鸿波的怀里坐着一个梳两个羊角辫的小女孩，而年轻的云姨怀里则抱着一个襁褓婴儿。梳羊角辫的小女孩眉灵动，正好奇地打量着镜；襁褓婴儿大概是困了，对着镜打了个大大的哈欠；而那对同样年轻同样貌的夫妻俩则依偎在一起，彼此相视而笑。这是多么幸福、多么满的一家。

    “……卡丘舞。”年知非轻声应。

    年知非无所谓地笑了笑，轻声：“我跟小光仍是朋友嘛。这小数目，云姨你不用放在心上。”

    云姨心中蓦然一动，不禁抬起来疑惑地望住他。“非非，你怎么会知？”

    听到年知非至今仍当云向光是朋友，云姨更是坐立不安，不禁拉着年知非的手低声：“今天的事，是云姨自作主张，小光他不知的。非非，你别怪他。”

    云姨听年提起过，年知非刚生没多久，父母就都因为车祸过世了。他其实也是个苦命的孩。

    “这条项链是你云叔当年送给我的，这是我们一家四的照片。那时刚生了向光不久，还抱在手里呢。你看……”

    说到自己的宝贝儿，云姨亦是满脸温柔，整个人都好似发着光。“向光小时候好可的，又活泼又笑，听到我放音乐就兴地手舞足蹈。他小时候呀，最喜跟我一起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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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——那是我，那是我跟家人的合照。

    云姨看看面前的即粥，又看看年知非边的几个纸袋，即刻懊恼地叫：“哎呀！怎么好意思让你付账？”

    听到年知非的这句话，云姨这才恍惚着回神。她赶忙了角并不存在的泪，发觉自己竟不知何时已坐在了便利店的休息区，正坐在她对面的年知非刚把用开泡开的小米粥推到自己的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