苦。他为了生存失去了“胜利”的份，为了摆脱恐惧抛弃了“龙星河”的份，如果现在还要为了坦诚放弃“年知非”的份，那么他又是谁呢？

    “云向光”吗？

    可是“云向光”份不是早就被人取代了吗？

    至于，必须拼尽全力才能活得像个人的人是没资格奢求的。正如一个饥辘辘的乞丐，没资格挑剔乞讨来的。终究是他太过贪心，所以老天果断降罚。

    齐耀辉兴奋地拥住年知非，这失而复得的快乐让他恨不能将年知非自己的血。

    然而，年知非却始终无动于衷。方才的痛苦无法动他，现在的喜也一样无法动他。他比任何人都清楚，齐耀辉相信他，只是他潜意识地想要相信他，他还没有准备好失去他。所以——

    “这一刻你相信我，一刻呢？”

    “没有一刻，我不会再怀疑你！”齐耀辉绝然。

    “我却不能相信你。”年知非冷静回，他满腹悲哀，却再也不一滴泪来。只能徒劳地睁大双，看着前那片暗起伏的大海。

    齐耀辉浑一僵，仿佛一盆冰从浇。“你始终不能原谅我？”

    “我原谅你，我甚至……理解你。”年知非忍不住抬起手轻抚齐耀辉的眉，安抚他的不安。“耀辉，我也是警察，我很清楚警察的职业病，我更清楚‘飞越集团’的案对你究竟有多重要。你可以怀疑我，你也可以调查我，只是不该在这个时候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时候？”齐耀辉嗓音颤抖着发问。他似乎已经隐约意识到了自己究竟错了什么，只是不敢确定这个错误原来真的有这么严重、这么不可弥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