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向光的哭声一噎，他瞪着始终平心静气的年知非，许久才不可置信地问：“年知非，你是安我？还是嘲讽我？”

    “小光，有时候，我会觉得人这一生就像一个瓶一样，有些人能团锦簇地让人喜，有些……”年知非低自嘲而笑，久久才又一重又抬看着云向光。

    “不是。”年知非望着云向光静静回。

    “如果你觉得你的瓶摔碎了，那就再把它补起来。可能会有丑，但至少还有用。如果补不好，那就挑选一些漂亮的碎片，当成艺术品珍藏起来。你自己的人生，如果你自己都不珍惜，还有谁会珍惜呢？云向光失踪的时候才4岁，他的人生还有无限可能。那意味着，你的人生还有无限可能。好好活去，活得彩而绚烂。你

    年知非望着云向光的双目一字字地说，每一个字都仿佛一凌厉的鞭狠狠在云向光的上。

    云向光面红耳赤，一个字都答不上来。

    “你这辈没吃过什么苦，除了始终得不到齐耀辉的。可你自己也说过，除了无法给你，齐耀辉对你同样无可挑剔。我不明白这样的人生你还有什么不满意？难说一个齐耀辉就真的这么重要？得不到他，你就活不去？你这么经不了挫折，即便让你得到齐耀辉又怎样？一个难关，你同样会倒。”

    “小光，你有母亲、有，有一个家。虽然你们没有血缘关系，但是云姨视你为命，晴也很疼你。你三十岁了，她们还能千里迢迢从京城来到海城为你过生日。云家经济条件一般，可你却是学油画的，很费钱，但她们仍然愿意送你去F国修。你为了追求齐耀辉始终不务正业，而她们却从没有伸手问你要过一分钱、没有要求你一定要人地。

    说到这，云向光忽而咬着牙用力摇。“尤其是耀辉，无论我怎么讨好他，他都不能接受我。你以为我是输给了你吗？你错了！我是输给了云向光！活人怎么能跟死人比？我这一生，就是个笑话！”

    “也许你觉得让你当云向光的替你很委屈，可我想云向光泉有知，也一定不乐意有人取代他，取代他在云姨和晴心中的地位，取代他在云家的份。但事已至此……”

    看到云向光又哭了，年知非忍不住叹了气，从桌上随手了两张纸巾递了过去。

    云向光呜咽着接过纸巾，边哭边说：“你以为我愿意当这个替吗？……我也不想的！我被收养的时候才4岁，他们给我取名云向光，我怎么知原来还有一个云向光？这么多年，无论我如何努力，他们都会想……如果那个真的云向光在的话，会不会得更好？就连耀辉……”

    不得不说，年知非的这句话虽平淡无奇但的确十分有效。云向光怒气顿消，顷刻安静了来。他又执拗地瞪了年知非一阵，终是如了气的球般回了位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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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……你一定觉得我很可笑吧？”他仰首用手覆住自己的双目，忽而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。“你心里一定是在笑话我吧？……是！我是替！从小到大，我都是云向光的替，一个所有人都不满意的替！”

    年知非一气，侧过脸轻轻一笑，接受、释然、放手。

    看着近乎疯狂的云向光，年知非不禁轻声说：“小光，我也是警察。”

辉连这也告诉了你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