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，她面丝毫不见萎顿。神中少了几分婉约，多了几分定。想来已同王家那边了断，彻底无牵无挂。

    “大姑娘，婢来找您了。”

    一声婢，是甘愿为之意。

    她愿为，梅青晓却不愿折了她的傲骨。亲自将她扶起来，命人搬了凳让她坐。她受若惊，只堪堪侧坐着。

    “大姑娘…”

    “云娘，我招揽你为我事，不是要你替我卖命卖。我欣赏你的为人，正好想找一个忠心的掌事，并不是想买一个人。”

    杜云娘微诧异，她隐约觉得梅家大姑娘没有让她为的意思。然而她想着，贵人们用人一向只用自己人，若她没有卖梅家，大姑娘如何敢用她？

    “大姑娘，婢…”

    “你不是我梅家的人，不用自称婢。”

    “大姑娘，您真的不买云娘吗？”她问着，依然有些不信。

    梅青晓淡淡一笑，“当然，我为何要买你？若你是心地纯正之人，念我今日之恩，以后自不会因为他人利诱而背叛于我。倘若你本就是趋利之人，我便是买了你，你亦可以奉违。是以，我买不买你，又有什么关系。”

    杜云娘闻言，从凳上起，屈行了一个大礼。“知遇之恩，没齿难忘。只是云娘自知自己无，不知如何替姑娘分忧？”

    “倒也简单，我早前与叶婆婆闲聊时，听她提起过你。她说你原先也是好人家的女儿，家里本是开染坊的。我原本就想开一家布料染坊，正巧那日碰到了，也算是缘分。以后你我的事，招工生产皆由你安排，你只放手去。”

    杜云娘未堕风尘之前，也算是好人家的女儿。一朝家败，她不得已了楼。这事并不是秘密，却也不是叶阿婆告诉梅青晓，自然是前世当鬼时听来的。

    “得蒙姑娘信任，云娘一定赴汤蹈火。”杜云娘又起，再次行大礼。她的心激起来，幼年时父母在染坊劳作的影齐齐浮现在前。“姑娘，云娘一定不负您的期望。”

    梅青晓再次相扶她，：“你我不是主仆关系，但一应契约不会少。你除去月钱之外，我会给你二成。”

    杜云娘不敢置信地捂着嘴，“姑娘…这…这如何使得…您能给云娘一个栖之，还能给云娘一饭吃，已是大恩大德无以为报。云娘岂能要这，您快快收回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