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人请来了！”

    聂云镜话匣一打开，关都关不住，说事还得从你山和祁白玉私会说起。

    事实上药尊渡劫事发突然，事后也没有对外声张，以至于这边其实并不知发生了什么。

    当时庄岫突然消失，华如真刚好看到，离得最近的华艺却没有反应。

    华艺是第一个见了自己画像的人，他看了看画，又看了看华如真，目光逐渐温和，既像回忆往昔，又像被画中人所引，半晌才开，：“我……吗？”

    华如真并没有说话，他的画作并不能让人影显化真形，而没有什么字能够完现某个人，除非那个人得天地认可已然神化，其名方可代表那个人。所以可想而知他的画，不如他的书法，更不如他娘亲的作品。

    但从这幅画里，华艺竟不知他是被画作引，还是被画画的人所惊叹。

    同样是观一幅画，庄岫会被画中人引，但华艺却只会欣赏画画的人。

    他从不觉得自己有多，大概是画他的人中有丘壑，里有星光，使得他这个俗不可耐的人变得贵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你是个好孩，可惜生不逢时，遇人不淑，多灾多难……”华艺想着自己才是造成对方多灾多难的罪魁祸首，低声，“你当真不怪我吗？”

    这话问得多余又矫。如果还心存怨恨，是画不这画来的。

    华如真：“我本该是恨你的，可来以后，我见识到了太多的人，发觉自己还是涉世未懂得太少。你也有苦衷，你也很难过，你其实并没有特别坏，特别坏的人是不会因为伤害了人而自损的。”

    就像至圣药尊，伤透了人心，可他自己笑得好开心。把看重他的人给活活死了，也还是好开心，完全不受影响呢。

    华艺的目光黏在那画上，嘴微微哆嗦，到底还是没有接他不算特别坏这句话，：“你对人的要求也太低了吧。”

    “这世上有人会因为别人骂了他一句，恨不得杀人全家来愤。”

    “也有人因为别人不经意间给了他一个轻蔑的神，就怀恨在心把人大切八块。”

    华艺说：“我曾那般对你，你却不怪我。你越是不怪我，我越是无法原谅我自己。”

    “我怪不怪你，跟你原不原谅你自己是两回事。”华如真，“我不会喜你这个人，但也不会讨厌你。你只是一个过客，跟我生命中无数的过客没有什么两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