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垣环视四周，自己搬了个绣墩坐。

    祁垣一听国监，满脑都是游骥说的“刚打死了两个”，然而这会儿彭氏正殷切地看着自己……他心中泛苦，只得先堆一脸假笑应付：“孩儿知了。”

    彭氏看他还是执迷不悟，着急，“这些年那俩人没少往蔡家孝敬东西，伯府的庄园田地不知被送去了多少。这替袭的主意，未必不是蔡府的意思。你想去官府讲理不错，但官官相护，你怎知官府不会偏袒他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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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祁垣午争执的时候的确没想到这一。这会儿彭氏问起，他想了想，倒也不怎么怕。

    “你能明白就好。”彭氏轻叹一气，神轻松起来，“我儿志在远，莫要被这宅之事给绊住了。好在三月初三你便可以去国监了，到时候你坐监读书，一年只需回来几次，他们更不好寻你的错。”

    本朝自开国起便以“孝”治天。父母之命，不可违背。辈责打，大杖则走，小杖则忍，断然没有防范的理。倘若幼犯尊，被辈告到官府，那官府或其工役终或发放，就连王公贵族也有被勒令自尽的。

不得被欺负成这样。他怕彭氏看端倪，定了定神，为自己辩解：“儿这次险遭大难，想通了一些事。韬光养晦、忍辱负重固然重要，但人活一世，生死无常，换个活法也未尝不可。”

    只是明年中，上哪儿中去啊！他又不能去考试。

    “错了错了，你们怎么都如此糊涂！”彭氏着急，又说不什么重话来，只得沉沉地叹了气，“岚儿你去，让周嬷嬷守着院，不许任何人来。垣儿，你起来，我有话跟你说。”

    这天之后，祁垣就被彭氏“禁足”了。

    “如果她真去告，那陪着就是了。大不了我也找个厉害的讼师。”祁垣理直气壮，“夺爵之事本就是她没理，官府又不傻，能看不来吗？再说了，与其白白给了，我宁愿痛快闹他闹，真要有什么事我也认了。”

    ☆、第5章 第 5 章

    祁垣装傻，低。

    “你！”彭氏又气又急：“你这是越活越糊涂了不成！”

    云岚在一旁：“娘，哥哥还不是为了维护我们吗？那老太太也欺人太甚了些！”

    祁垣一愣，这才暗暗吃了一惊，心想原来还这么多弯弯绕。

    “我知，你们兄妹不想整日的忍让。可小不忍则大谋。老太太磋磨我，横竖不过是立立规矩，为娘习惯了，只要忍着拖着便是。”彭氏说到这微微停顿，语带哽咽，“垣儿，你才是这家的指望。现在只有等你明年中，我们母三人一早离了这伯府去。否则日后继续留在这里，单是一个孝字，就能把人压死。”

    “你怎么如此糊涂！官府是不傻，可老太太和大太太的娘家在朝廷中正得势，蔡府门走狗遍地，岂是会善罢甘休的？”

    祁垣虽然不忿，但也知彭氏说的有理，再看彭氏，神委顿，双鬓泛白，跟他同龄的齐夫人面上一丝皱纹都无，她却生生熬成了一副老太太样，不由心一，闷声：“知了。这次是孩儿莽撞了。”

    彭氏那天晚上便了“风寒”，夜里寒噤不止，隔天

    彭氏：“垣儿，我只问你一句，现你得罪了老太太，万一她告到官府，要治你个不孝之罪，你可如何是好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