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心思，见他低沉思，还安他：“母亲早就找了铺给大哥新了两衣裳，估摸着这一两日就成了。我也了新的鞋袜，到时一块给你拿过来，定不会让大哥在外跌了面。”

    祁垣苦笑，挠着不知说什么。大家都对他寄以厚望，可他却只想着怎么赶回扬州享福去。更何况即便他不回扬州，那状元也考不上，留来早晚会脚。

    云岚却只当他害羞，又担心耽误他读书，便要带着丫鬟先回去，临走时问祁垣：“明日的社庙会一早就开，兄可有要置办的东西？”

    “我能买什么？”祁垣摇了摇。

    云岚：“去买几个好看的香啊，万一朝节那天有姑娘赠香，大哥总要有东西收着吧！”说完又促狭一笑，“妹妹这几日正学着调香呢，若是能成，朝节那天哥哥可以装一把，看到喜的姑娘也给人送去。”

    祁垣跟更觉好笑：“调香还用得着你？”话一，脑里突然冒了一个念。

    本朝的朝节素有对佳人好友簪赠香之俗，因此每年二月，各地的香品价格都居不。

    祁垣虽然读书上学不行，但对齐府的数百香方却是自幼熟记，了然于心的。他刚还愁着怎么攒些盘缠呢，这会儿却突然琢磨着，何不些香香饼去卖？

    到时候只要攒足三十两银，自己便立刻回扬州府认亲。事成之后再着人给这娘俩捎些银钱过来，多了不说，上千两的银他自己便能拿得来。

    彭氏母女有了钱，可以去买个宅另过，至少不用事事看那老巫婆的脸。甚至他可以跟老爹商量，认彭氏为义母，供养她到老，这样也算结了一份善缘。

    祁垣越想越妙，恨不得立刻便回扬州府把这事给办了。

    云岚走后，他便迫不及待地回屋，把自己的钱袋翻来。原这边没什么余钱，零碎银加上铜板，一共还不到二两银。

    那些上等的香方大多要用龙脑麝香等料，祁垣这没法买，只得苦思半天，写了两张用料单的方来。又看了看，重新誊抄一遍，将原来的两张撕了。这次只写了香药名称，不写分量，且是混着写在两张纸上。

    这便是他商的谨慎了——香方乃是他们的生财之本，外面人多嘴杂，他可不想让人给抄了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