些不自在。他回到扬州后，必定是要改形换貌，彻底撇清跟忠远伯府的关系的。怎么可能还时时回来探望？

    祁垣忍不住有些烦闷，等见了彭氏，看她比之前又消瘦了一些，脸颊地凹去，竟熬的没了个人样，心里愈发愧疚，只得一直默默低着。

    彭氏却只笑着，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，温声问：“垣儿，今天你要去礼登名，可曾准备好东西了？”

    去国监之前，需提前到礼登名，然后统一考试后太学。祁垣和方成和几个三月监的属于补监，不用参加学考试，但登名还是要经礼办理。

    祁垣压儿就没打算去，所以对此事毫无准备。现在彭氏问起，他只糊着了。

    彭氏却儿心切，以为他是不舍，拉着祁垣温和：“为娘知你自幼恋家，但那国监的司教官个个学养丰厚，学舍又供给米油课纸，对你来说再好不过。只是一，为娘不太放心……”

    她说完轻轻停顿，看着祁垣的睛，“你虽从小有聪慧之名，但这些年毕竟苦禁在家中，阅历不足，应事接又少。国监虽是研习经书之所，但也少不了人来往。你不是与人相，还是求实务学，切记‘诚心’、‘虚心’二字。莫要被神童之名所累。”

    祁垣微微怔住，彭氏如今自顾不暇，却仍满腹心思扑在一双儿女上。只可惜那个有神童之名的儿早殁了，自己后天也要走了。

    他几乎不敢直视彭氏的睛，半天后了，闷声：“孩儿记住了。”

    彭氏笑笑，双却又起来：“至于你父亲……你也莫要忧心。当年他去崖川时，方姨娘是扮了贴小厮跟着的。这两年你父亲不便跟家中联系，都是靠她暗中托人捎些信。这次你爹若真有不测，她必定早就知会我们了，为娘猜着，怕是有其他缘故。”

    祁垣微微有些吃惊。他还以为忠远伯是真的失踪了。

    “可是这叛敌的谣言又是怎么传来的？”祁垣纳闷，“莫非军报有误？”

    彭氏轻叹一声，摇：“未必如此。别忘了，老太太毕竟是伯府的诰命夫人，她跟蔡府如此亲近，怕是早被划归了二皇党。而我父兄虽被贬官外放，但始终是首辅门生，支持太一脉……所以我猜着，你父亲必定是受了哪方牵连。其实当日突然诏让你父亲去崖川打仗，这事便透着蹊跷。所以方姨娘才扮了小厮，随他同去。若是真有什么不测，方姨娘自幼习武，也能尽量护老爷周全。”

    她说到这，不免又叹气起来：“老太太必定知些，要不然哪能这么急切地你让袭，但为娘愚钝，这几日看她的行事，竟参不透那边到底知些什么。现在就怕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