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垣在他对面坐了，这会儿也在琢磨着怎么开。

    徐瑨：“五更天，宵禁才过，祁公便了伯府。看到路有车停靠等人，也没觉得奇怪？”

    祁垣：“五更，开门鼓敲过了，我就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还是你想的周全。”他叹了气，不觉又笑，“那祁秀才若真无辜，可要好好谢谢你才对，要不然落我手里，少不了要吃些苦。”

    徐瑨：“不如这样，我跟他有过一面之缘，今晚先去问问，或许能问始末缘由。至于提学官一事……”他略一沉，拱手，“这秀才功名毕竟是别人寒窗苦读才得来的，事没问明白之前，罗兄还请三思而行。”

    罗仪犹豫了一会儿，只得。

    徐瑨微微一怔：“祁公言重了。”

    他刚刚休息了一会儿，渐渐也定神，冷静了一些。他现在况急，万一国监发现他没有过去报，差人去伯府问话，那自己逃跑的事必定会败，到时候况未必比现在好。

    他有些懊恼，继续编慌又怕漏更多，难以取信于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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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徐瑨见他脸刷白，忙解释：“在只是要问些问题，恐怕会有冒犯之，还请祁公多多担待。”

    “我昨天就找了辆驴车，跟车夫约好，今日一早在胡同等我

    祁垣一听这话，骇然：“你要什么！”

    徐瑨略一沉，问：“今日祁公是几时的门？”

    徐瑨知他受了惊，面有歉意：“祁公，今日事急，多有得罪了。”

    罗仪又犹豫来。那小白脸的确不是很扛打的样。他也担心屈打成招，可是再一想，这人怎么看都不像是跟驸毫无关系的。

    徐瑨好笑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祁垣拿定主意，轻咳了一声，在对面坐了，文绉绉地冲徐瑨拱手作揖：“祁某多谢徐公相助，前几天徐公才解救过在，今日又施以援手，大恩大德，祁某无以为报……”

    房的蜡烛被人挑亮了一些，徐瑨仍是先前那衣服，此时一撩袍裾，规规矩矩坐在对面，琢磨着怎么开。

“罗兄分析的有理，只是那祁垣隐瞒的事未必跟驸有关。你现在二话不说对他用刑，就不怕他胆小，胡认罪，随便招些什么？”

    罗仪那边还等着消息，他也来不及客，把祁垣让到桌前，唤人撤去了酒茶汤，换些上来。

    徐瑨失笑，又是一揖，这才转回到自己的驿舍。一推门，却见祁垣坐在自己的床上，靠着床架睡着了。

    祁垣，一脸诚挚地主动代：“今天这事我的确不知。我跟驸也不认识。今天门不过是临时起意。”

    祁垣迷迷瞪瞪地睁，看到徐瑨之后先是茫然，随后意识渐渐回笼，这才一个激灵，腾地一坐直了。

    他迟疑了一，还是把人叫了起来。

    这徐瑨素来有君称，温良谦恭，与人为善，比那罗指挥好讲话多了。所以现在自己要快取得他的信任，让他先放自己走。

    祁垣：“……”车夫门也要时间，宵禁才解，胡同哪来的车夫拉活？这徐瑨看着老实，怎么脑还这么机灵？

    当然实话是没法全说的，自己大分说实话，让他查证的时候看不问题就行。

    罗仪一愣：“怎么会？男汉大丈夫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