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太傅当年也是状元之才，给他的字肯定很好听。

    他跟方成和对视一，俩人滋滋地等着。

    杨太傅却没直接给他们，只转瞥了他俩一，想了想问：“说起来端午将近，方成和，你们会稽有位曹娥，你可知？”

    方成和忙躬回答：“曹娥救父，乃是至孝，学生自幼便听着她的故事大。”

    曹娥是东汉上虞人，幼年丧母，与祭师的父亲相依为命。汉安二年五月五日，曹父照例于江上唱歌迎神，却惨遭不测，不得尸骸。曹娥当年十四岁，于江边哭守了十七天，最后毅然江寻父，最后抱着父亲的尸首浮江面，曹娥亦死。

    此事轰动一时，上虞县令让弟邯郸淳为其写碑。邯郸淳虽只十三岁，亦是少年奇才，那篇诔文写的不同凡响，以至于文人客慕名而去，书法名家相继将其重写，这其中包括了便有王羲之等人。

    方成和知老师提起曹娥之事定有其他用意，若是只谈曹娥之孝，或邯郸淳之才，不会此时特意提起。他暗暗思索，没想明白，再看老太傅，果然后者正斜瞟他，似乎在看他能不能猜来。

    方成和哭笑不得，脆认输：“学生愚钝，往老太师明示。”

    杨太傅捋着胡，轻哼一声，这才：“曹娥碑后，有‘黄绢幼妇，外孙齑臼’八字，你可知？”

    方成和：“笑读曹娥碑，沉黄绢语。这八字字谜，的确玄妙。”

    杨太傅冷哼一声：“又来卖，你只说是否知便罢了。怎这么多话？”

    方成和一噎，无奈地摇笑笑。

    “当年魏武帝带军路过曹娥碑，见这八字，问杨修可知其意，杨修答解，魏武帝苦思不得，行军三十里后才恍然大悟。”杨太傅说到这，神微微凝重，看向方成和，“为师知你素有天资，又才自负，但自古因才见祸者不知凡几，如今朝中局势诡谲，你尚未中举便如此狂傲，就不怕为以后埋祸？”

    方成和忙：“学生不敢！”

    杨太傅冷笑：“你有何不敢？这石纲遗石和七星砚你都敢截，还有什么你不敢的？”

    这俩样都是蔡贤心之，方成和竟然能让阮鸿去截来，这可不仅仅是会得罪蔡贤了，若是不好，或许还会得罪阮阁老——这位阁老左右逢源，能到今日的位置，也没少跟蔡公公打送礼。

    更何况便是他俩此时不注意方成和，日后方成和朝为官，这等派也容易招惹仇敌。

    方成和知老师是为自己考虑，忙低受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