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，我等定会好好宽解他。但您是太医院大方脉的人，学问最为渊博，又通医理，倘若您都束手无策……”

    他说到这里，竟一时哽住，只地一揖到底。徐瑨没想到方成和竟对孙太医如此了解，暗暗诧异，抬去看。

    孙太医既惧国公府之势，又难驳方成和之，只得叹息：“也罢，最多再两日。若再无好转，两位就莫要为难老夫了。”那荷包却无论如何都不肯收。

    方成和忙连连应，亦步亦趋地把人送去。

    徐瑨却犹豫了一，又重新回到了床前。

    心病？

    徐瑨虽猜到一些，但听太医如此直白的讲来，还是有些意外。他记得季考那天，祁垣明明活蹦的。等到晚上他回号房，没看到祁垣回来，门去找，碰上从药房回来的方成和，才知祁垣病了。

    祁垣荒废学业的事他是知的，之前他肯给祁垣代笔答题，除了祁垣惯会撒之外，也是因他考虑到祁垣往日神童之名太盛，不知多少人盯着看着，倘若上来便考个一塌糊涂，难免会被人耻笑议论。

    文人相轻，自古而然。祁垣年纪小面薄，未必能忍得了那些刻薄的言语。这次的季考的确让众人措手不及，可若说祁垣为了考试就要寻死，徐瑨又隐隐觉得，不至如此。

    床上的人睛闭，似乎刚刚他们三人的谈话丝毫没有吵醒他一样。

    徐瑨定定地看着，前几天才养的白胖了一些的人，如今不过五六日的功夫，竟骤然只剩一包瘦骨了。脸颊凹着，支棱着，眶也了许多，愈发显了的睫。

    明明一儿苦不想吃，一闷也忍不了的人，不知是受了什么委屈，竟能不吃不喝起来，将自己折腾成这样？不知怎的，徐瑨突然想起端午那天，这人躲在床上偷偷哭泣的样。那天他以为把祁垣哄好了，现在想来，祁垣却自始至终都没跟他说过为什么而哭。

    祁垣的睫微微颤了一，徐瑨知他并没有睡着，此时装睡不过是不想搭理人。这几天他也猜到祁垣心里有事了，然而他找了几次话题，这人全无任何回应。徐瑨睁睁看他瘦弱来，又急又气，不由得也闷一绪来。

    这人就什么都不在乎吗？自己真的无计可施？徐瑨地看了祁垣一，忽得转，疾步走了去。

    祁垣心里暗叹了一气，等他走后，慢慢睁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