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峰微笑着指了指边的蒲团，对他：“坐。”

    “你坐在此，修的是什么呢？”

    “是禅。”无答。

    第9章

    “师父……”

    天峰大师了，“坐亦禅，行亦禅，一一世界，一叶一如来。”

    就连此刻，他师父说他“相由心生”，究竟是指他为“秀姑娘”的事苦恼，还是指他维持这般假象的野心已经一览无余，他也无法确认。

    这一直令他到不安的徒弟，终于也像个普通少年一样染了烟气，不再捉摸不透了。

    他定力极佳，神间丝毫未显什么，轻轻叹了气，回以微笑：“师父的意思是，让我主动去会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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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天峰大师淡淡笑：“你若已超脱无明，今日又如何会来找我？”

    天峰了，终究没有多言，转离开了禅房。

    他师父无疑是一个明察秋毫、修为极的得僧，无在他面前，从未掉以轻心过。

    他无从判断天峰是否识破了他的表演，但这副慈面容掩藏的极的提防，他自懂事以来，就一直如影随形，直至此刻也不例外。

    无于是在他边坐。

    “走了。”

    看来准许洛飞羽和无接，是正确的。

    月影西移，禅房里没了温香玉，空气中却还混着淡淡的红尘香和佛香，无静坐了一会儿，眉宇间竟染了些许不解的苦恼味。

    “那位女施主走了？”天峰大师看在中，来问。

    是件好事。

    天峰大师于是缓缓：“命由己造，相由心生。万皆是化相，心不动，万皆不动，心不变，万皆不变。万法皆生，皆系缘分，既然有缘，何必遮掩？”

    无将所有心绪敛底，沉默不语。

又犹豫了一，扭回来扬了扬：“……我明日还来！”

    若当真是自己防备过度，无其实确有一颗澄澈佛心……那掌门之位，传给他也无不可。

    这样的机锋，在过去的十数年里，他已经历了无数次，可谓驾轻就熟。

    洛飞羽昨晚的话天峰全都听在耳朵里，对方到底是信了还是没信、是早有察觉还是当真愿意认为自己初识了红尘，无并不能肯定。

    天峰大师凝视着他，：“数百年来，少林门游广阔的弟，也不过只你一人。你既往红尘中去，又何必担忧

    且看他过不过得这人关罢。

    无心中微震，抬恰好撞上天峰平静又蕴藏无穷智慧的目光，他眉心一，对视的一瞬间仿佛被这双睛看穿了一切。

    所以他尽心尽力扮演着妙僧的角，只求让天峰认为这就是他的本相。

    无遂起拜：“弟懂了。”

    无双手合十，呼了声佛号，微微皱眉若愁思不解：“佛经有云，‘一切有为法，尽是因缘合和，缘起时起，缘尽还无，不外如是’。”

    无：“……”不，你别来了！

    香烛缥缈，禅关清净，天峰大师静静拨着佛珠，对无的到来好似全在意料之中。“众生皆有，有故有求；有所求，故生烦恼，烦恼无以排遣故生心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