踏江湖的第一天起，就将他的来历摸了个透彻。

    所以，初茅庐的霍天青，只几千两银，就被卖了苦苦隐瞒的“背景”，然后一夜之间人尽皆知。从此，人们提起他就都是“天禽门某某”、“天禽老人膝某某”……后来还要加上一个“被异男人求的某某”。

    霍天青了一气，大着酸酒，失意慨叹：“区区破卵，何以击石。”

    隐元会组织严密，神秘庞大，不是他能动得了的。

    上官飞燕笑：“我此来正是告诉你一个秘密。”

    “？”霍天青疑惑看她。

    上官飞燕：“那新来关镇的异族弟，你同他们打过了吧？你有没有想过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隐元会，为何会如此稀奇的全员动，去帮一个异男，就为传一句荒唐的话？”

    陆小凤的神晃动起来，“……我一直以为，自己明白这世间的恶，却没想到真正的诡地狱远比我理解的更残忍。可笑在我决意去死的那一刻，我才到自己还留恋着生命，乃至连第二次去的勇气都没了。”

    你不想再了倒是个好事，洛飞羽心里。面上却还是要继续当着知心大喵：“世上有光明就会有黑暗，有恶自然也有善，你既已看过了诡地狱，何妨再看看烟火人间？”

    陆小凤不解抬起，“人间和地狱……有何区别？”

    洛飞羽指着自己：“你瞧我，自来到这个世界，没少被人谋算计、恩将仇报、背后刀，死死生生也数不清多少次了，但还不是这么苟着？就算是地狱，只要有哪怕一盏为你亮的灯火，那它就是人间。人不能活在地狱里，不在何地，心总是要回到人间的怀抱。”

    陆小凤迷茫望着奔的河，喃喃问：“人间……我还可以相信人的善良吗？”

    洛飞羽想了想，斟酌了一措辞，“举个例，你见过那么多自私自利十恶不赦的江湖人，可是像家七公那样的小可，几千几万个人里，总也还是有一个，对吧？”

    陆小凤为他这个绝妙的例睁大了睛。

    他心里忽然之间就亮起了一盏灯，将迷惘和困顿驱逐得一二净。

    洛飞羽谆谆诱：“世间本残酷，若不舍得死，就努力活去。你颓丧难过，痛哭沉沦，不过是让亲者痛仇者快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陆小凤默了半晌，遂冷然决意：“我不会难过了，我要笑，一直笑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