刑衍烛笑看着他：“师尊请讲。”

    于是柳清弦停住手中动作，微微抬看向他：“我想说的是……鸦骨岭一剑，便算是你我斩断因果，前尘皆散。为师当初只望你今后顺遂无忧，命千载。而今再活一世，我俩已经毫无羁绊，还是各自安好吧。”

    刑衍烛神微沉：“怎可能毫无羁绊？若不是师尊还记得前尘，又为何要给我送来诸多机缘，又为何次次救我？”

    柳清弦毫不犹豫：“那是为了玄弋。”

    刑衍烛仿佛听到什么笑话，嗤笑：“不可能。那些法宝秘籍全都给了我，怎么可能是为了那个半妖？难不成师尊再等着我手刃天不成？”

    柳清弦被他一一个师尊喊得很不自在，终于忍不住抱怨：“你还是别叫我师尊了。你现在的师尊是凛苍掌门季霄重，而我现在的弟是殷玄弋。”

    他实在不想再被误会以前的重重举动，于是脆坦白：“我帮助你，是因为天向着你。”

    系统“滴”了声：“宿主，不能再说了，机密将会引发警报。”

    柳清弦只好卡在半截，收住话。

    可刑衍烛仍旧不肯退步：“可上一世我们才是至亲的师徒关系。”

    “至亲？”

    若是至亲，怎么可能会疑心于他，又毫不犹疑地直接杀了他？柳清弦心中火起，最后还是行捺来，摇摇不再就这个问题争论。

    他抬起自己的手腕看了，那被刑衍烛设的血契已经因为承诺完成而消散，就只有同殷玄弋的结契图腾还熠熠生辉，经久不息。

    柳清弦在看到那图腾后神不自觉变得柔和，最后抬转而说：“不论你怎么说明，我们在这一世已经全无关系，我也不曾什么亏欠于你的事。如今我完成了对你的承诺，血契已消，你总归得放我走了吧。”

    刑衍烛苦笑：“你我分，当真一不剩？”

    不仅一不剩，我还恨不得离你越远越好，都快变成尊了还能讲什么理！赶回家带人来清理门才是正经事！

    柳清弦暗地里腹诽，面上却不显，只拿起茶杯一饮而尽，然后将空的茶杯翻转给刑衍烛看：“茶尽，尽。我对如今的生活很满意，对前世也无怨怼，所以你还是不要执迷前尘为好。”

    刑衍烛微微低着，像是听去了，又像是只在神。

    柳清弦等他片刻，见对方没有要开的意思，于是耐心告罄，站起就往门边走去。

    “若是我非要执迷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