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来越淡，直到最后完全消失不见。

    柳清弦怔然无言，同样抬起自己的手腕看去——

    不见了。什么都不见了。

    结契图腾也好，之前殷玄弋留在他上的妖契图腾也好，统统都没有了，只剩一截空的手腕肤，像是从未留任何羁绊。

    “你，截断了我们的结契？”柳清弦面如纸，在说完这句后就再也说不其他话来。其中缘由他心知肚明，如今结契已经被殷玄弋擅自断开，他再怎么阻拦都为时已晚。

    灵识契约的擅自截断往往会导致非常严重且烈的反噬，但对于心灯已碎的殷玄弋来说，反噬连雪上加霜都称不上，终归是要死去。

    “抱歉，师尊，比起同去同归，果然我还是更想你好好活去。”殷玄弋侧吐一血来，而后就像是整个的生机都失殆尽，轻飘飘地朝地面坠去。

    柳清弦等睁大睛，连忙上前一步将他抱怀里，他浑都在发抖，神空，什么念都兴不起来。

    刑衍烛还在一旁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，如今已经用不着他手，殷玄弋受他一剑穿心，绝无生机可言，天释放只是时间问题。大局已定，他里些许自得，嘴角微微翘起，颇为满足。

    他之前居然在柳清弦面前那般失态，竟然第一次央求丑状，还被对方毫不留地回绝。那大概是他两世以来最为屈辱的时刻，如今总算是扳回这一局了。

    “你竟然在这时还在想着和柳清弦斗，也难怪他不喜你。”

    突然有沙哑的笑声传来，刑衍烛收敛笑容抬望去，只见倒在柳清弦怀里的殷玄弋已然闭双，而前的偌大空中正有源源不断的气溢。

    刑衍烛中闪过一瞬怒意，但随后又有成竹地笑起来：“前世你都打不过我，现在也只不过是临死前逞之快罢了。”

    他悠闲地挽一个剑，挑起旁边草叶拭掉剑上的血，随后直直指向影影绰绰的气，傲慢：“赶来受死，我等着成神。”

    天似乎叹息一声：“我斗不过天，这也是没办法的事，但我也不想你如意，这一局——”

    他的话语里带上狠意：“我跟你鱼死网破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