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听太清。”

    徐涿观察他的表，怀疑他其实听明白了那“几个字”，而且“那几个字”可不是什么好话。

    此时有人敲门，徐涿站起：“来了。”

    他去开门，端回来两杯饮品，室飘着可可的甜香。

    “可可，你的，先手。”徐涿把其中一杯递给杜佑，另一杯温开留给自己。

    杜佑舒展眉，显然被他的贴取悦了。

    徐涿抿了一温，他们今晚怕是别想睡了。“接来的安排你给我说说。”他问。

    杜佑双手捧着杯，把他父亲的状况解释了一遍：“大夫说这次昏睡过去，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没了呼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不需要守在旁边吗？”徐涿问。

    “有大哥在，”杜佑大拇指不自觉地蹭着杯沿，“我才不要给他守夜。”

    说完惴惴地望向徐涿，迟疑：“你……是不是觉得我很冷血？”

    徐涿坐近了些，一只手搂上他的腰，嘴凑近耳略故意压低嗓音：“你不冷……你里火着呢。”

    突如其来的荤话让杜佑脸一红，嗔怪地给他一记肘击，徐涿嘻笑着也不躲，反而把他搂得更。

    “大哥把葬礼准备好了，”杜佑继续，“这几天我要留来，律师宣读遗嘱的时候我要在场，殡火化也不能缺席。”

    徐涿，人还没死呢，两个儿就把他的后世都安排得明明白白了，算不算一悲哀。

    “左右我不用活，你不用浪费时间在这儿陪我，先回去吧，”杜佑又，“殡当天你再过来，顺便接我走。”

    徐涿犹豫了，徐有材肯定不会让自己连续几天当甩手掌柜，杜永封也肯定不乐意自己在他面前晃，可是他担心杜佑。每次他回老宅都会绪低落，惹是自己不陪着，谁知他会钻什么角尖来自我折磨。

    “再看看吧，我必须确认你没问题才敢走。”徐涿说。

    “我能有什么问题，”杜佑顿了一，缓缓，“来之前或许还有什么，但是刚才在病床上见到他，他睛瞪来死死盯着我，却又对我无可奈何，我突然间就释然了。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，现在无法影响我，将来他消亡，我对他的记忆也不能影响到我，如此他才是彻底地消亡，这才是我想要的结果。”

    说这话时他目光沉稳，语气疏离得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