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他眨了一睛：“是你啊，小孩儿。”

    是那个Allen。他今天没有球帽，圆圆的，留着寸的脑袋，两片薄薄的耳朵，看起来很神也很好看。他胳膊上挂着一个半透明的朔料袋，里面是方形的绿绿的东西，很像查理给我的那画册。

    我说：“我有名字，我不叫小孩儿。”

    他看一我的帽，：“Tommy？”

    我的脸一红了，全世界只有母亲会喊我Tommy，用她虚弱而糯的音，像喊一只猫。我把帽摘来抓在手里：“不，我叫汤宁。峨峨汤汤的汤，宁静致远的宁。”

    “是峨峨汤（shang）汤吧？”

    “反正是同一个字。”

    他唔了一声，不置可否，开始翻看我的那堆画册。翻到底都是查理给我的那些暴的女画册，Allen皱起了眉，问我：“你从哪里偷来的？”

    我已经给他留了胆小鬼的印象，断然不能再落小偷的臭名。我说：“不，这些都是我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喜看这些？”Allen还想问什么来着，看见旁边有人过来，迅速把画册都兜拢到一起，说：“都卖给我吧。”

    我对价钱没有概念，他问我多少钱我就随说一百块。他很快掏一张崭新的票递给我，然后把所有画册都划拉到他的塑料袋里去。他转要走，我连忙叫住他：“你就把东西都拿走了？”

    “我付钱了。”Allen迷惑地看着我：“你反悔了？”

    “这是义卖，东西是不能拿走的。不是钱还是品，最后都是要捐去的。”我谅他是新搬来的，给他解释义卖的规矩。

    Allen的角翘起来，好像在笑，仔细看又没有：“可是被大人们知你看这东西，可是会挨揍的。”

    我决不信。父亲是没空揍我的，母亲也没力来束我，多是叶阿姨会教训我两句，她也舍不得打我。见我如此冥顽不灵，Allen开始循循善诱：“我是你的救命恩人，拿走几本画册都不行吗？”

    我一说不话来了。救命之恩的话，几本画册真的是微不足，我欠他的还很多。他看我沉默不语，以为我还在犹豫，便有些不耐烦：“你这个小孩儿，怎么婆婆妈妈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