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烦躁地抠着手指，一心只想掩盖自己偷的事。

    许琳珊倏地睁大双，“那是意外！我不知铁刺会他的！”

    昨天，是他们第十一次“打卡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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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张思浩和她一样生农村，十来岁时就离乡背井，开过车，过鸭，生得帅气光，材不知比她家里那好多少倍。但张思浩穷，和她一样攒不住钱。

    许琳珊一个颤栗，“我……”

    西城分局刑侦支队，审讯室。

    她瞧不起丈夫，倒也不见得多瞧得起张思浩。坐台的那几年，她睡过的有钱男人多了去了。但相对的，他们也看不起她。

    张思浩追她的时候，她犹豫过。但犹豫来犹豫去，觉得不如先睡几回，反正吃亏的不是自己，将来遇到条件更好的男人，再把张思浩一脚踹掉就行。她对自己的认知向来清晰——不是什么贤妻良母，贪恋小帅哥的，又舍不得自家老公给予的稳定生活，可以偷，却不能被发现。

    “你们搞错了。我和他只是同事，平时连话都没有说过几句。我是有家的人，我的小孩才一岁，我怎么可能大半夜和一个男人待在一块儿？”

夫又老又丑，床上那儿功夫更是没看。

    我不是故意的，我不是见死不救——她一遍一遍对自己说——我真的不能叫救护车，救护车一来，我们的事肯定会被发现，那我就完了！我还有孩，有家，我不能让任何人发现我和别的男人偷！

    张思浩玩，两个月前第一次将她带去科普游乐场“夜战”。她大呼过瘾，提议在每一游乐设施上“打卡”。

    许琳珊没有任何反侦察意识，不知摄像的存在，也不知足迹与血能够锁定一个人的份，以为只要带走了张思浩的手机，令张思浩无法呼救，并在被人目击之前离开现场，就万无一失。

    这简直太倒霉了。

    “你想看看张思浩的尸检报告吗？”明恕将一份文件夹推到许琳珊面前，十指叠，“他上多组织挫伤，肋骨断了两，脏血，但坠地时并没有立即死亡。如果送医及时，他

    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，昨晚会发生那样的事。

    明恕又：“你的行为，促成了张思浩的死亡。”

    警察亮证件的一瞬，她惊慌得如同木偶，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找到。

    “所以你承认当时与张思浩同在飞车车厢？”张海宇。

    半年前，她认识了同在喜悦酒店工作的张思浩，柴烈火，一就着。

    她的丈夫与人合开一辆租车，常常开夜班，这给了她偷的机会，与张思浩几乎夜夜笙歌。

    许琳珊面对自己掉落在现场的发，以及足迹、血鉴定报告，仍不肯承认自己昨夜与死者张思浩在一起。

    事发至今，她始终陷在恐慌与迷茫之中。张思浩腹那止不住的鲜血与脸上狰狞痛楚的神烙印在她的视网上，令她不停打着寒颤。

    “游乐场东门外的公共摄像已经捕捉到了你们——昨晚903分，你和张思浩游乐场，举止亲密；1112分，你独自离开，神慌张。”明恕悠悠地看着她，将正播放着监控视频的笔记本电脑转了个向，“加上我刚才的证据，许女士，你的供没有你想象的重要。”

    否则她也不会嫁给一个秃啤酒肚的租车司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