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，但这又怎样呢？我哥为救李燕而死，连她都不敢站来。哈哈，光明照不到那个小渔村，更照不到我上。我九岁就没有亲人，没有家了。不我怎么喊叫，那些当官的都听不到，他们互相包庇，我的家人死不瞑目！”

    早在李红梅开之前，明恕就已猜测到当年的案，类似的事在很多落后的村镇屡见不鲜，不同的只是细节。

    可亲看着李红梅这个人，亲耳听着她讲述家破碎之前的平凡生活，一无法消减的唏嘘仍是冲了上来，叫人有一瞬间的窒息。

    从父兄死去的一刻起，李红梅的人生彻底被改变了。

    “他们没有对我这小孩些什么，你知是为什么吗？”李红梅挽了挽零散的发，“不是因为他们可怜我是个孤儿，想给我家留一个活，是因为我相丑陋！”

    即便是明恕，一时也没有理清其中的逻辑。

    恶人的逻辑。

    “相就是原罪，若是我漂亮，或许我已经死了——不是被杀死，就是被那些肮脏的男人玩死。他们认为，我得这么丑，这辈注定完，永远没有从泥潭里挣扎来的机会，我活着，会比死亡更加痛苦。”李红梅说：“警察先生，你听懂了吗？在他们中，我不可能人地，不可能将他们绳之以法。相反，我还会因为这张脸，在这个世界上受尽折磨！我的存在给予他们快，证明他们真的可以无法无天！”

    寒意与怒火顿生，明恕猛地站了起来。

    饶是他见惯了漆黑沉的心，此时也无法招架这样的恶意。

    “但我，但我还想挣扎……”李红梅几近失控地抹着泪，“我始终记得那句话，知识可以改变命运。我拼了命念书，终于离开源海县，考到了冬邺市。这里是大城市啊，来到这里的一刻，我觉得我有救了，只要我不断努力，我一定有人地的一天！等我有了本事，有了地位，我一定要让李书显，还有他那村父亲，还有当年包庇他们的警察，通通得到惩罚！”

    审讯室空间狭小，不足以形成回音。明恕却到李红梅那颤抖的声音正一遍一遍回响。

    “可是我失败了。”李红梅轻轻摇，一遍又一遍。

    “李书显预料得没错，我没有人地，我受尽了折磨。我终于从那个落后愚昧的地方爬来，却跌了另一个渊。大城市很好，而我早就输在了起跑线上。我拿什么去和那些漂亮又富有的女孩儿比呢？我生来就输了啊。闻静静、连巧、秦曼悦这样的人，又比李书显好多少呢？”

    “后来我就想通了，我这样的生，我这样的相，确实没有人地的机会。”李红梅惨笑，“我要么忍受一辈，成为所有人的笑话，要么就成为恶人，比他们更恶，恶上千倍万倍！只有这样，你们才会听见我的声音！而我的室友们，她们难不该死吗？她们在羞辱我的时候，想过会有报应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