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没错，想来想去，要怪只能怪我自己。”

    龙天浩的声音渐渐哽咽，望着明恕问：“但我又有什么错呢？”

    这一声里尽是绝望与无助，痛苦渗透了每一个颤抖的咬字里。

    明恕很轻地了气。

    “雷医生说是我早年用手过度，现在也不遵医嘱，导致左手好不起来。”龙天浩苦笑着摇，“可我天赋有限，不像那些天才。如果我十几岁时不拼了命地练，我怎么？如果我因为治伤彻底放弃游戏，我怎么复？现在有天赋的新人那么多，除了勤奋，我拿什么去和他们拼？我……”

    龙天浩突然停了来，用颤抖的左手拭去即将落的泪，而后叹息：“其实勤奋也没有用，我把这只手练到这地步，不还是没能吗？我从来没有打过级联赛，那么多年都只能待在次级联赛，即便在次级联赛，也只是平中等的选手。我对不起我的父母，我活成现在这个样，其实都是我自己的错。”

    话题似乎已经跑偏，但明恕并没有提醒龙天浩。

    几分钟后，龙天浩一气，“可我不敢承认啊，不敢怪自己。我必须找一个人来替我承担，将所有的错都推到他上。如果不这样，我要怎么说服自己继续活去？”

    明恕说：“那个人就是雷医生。”

    龙天浩捂住上半张脸，沉沉，“我去大闹他的诊室，将所有痛苦都发在他上，骂他是庸医，怪他治不好我的病，怪他毁了我的前途……后来保安来了，将我在墙上，我才清醒过来。我以为他们会报警，但后来他们只是让我保证不要再来医院闹事，就把我放了。”

    与光邺医院一街之隔就是冬邺医科大学主校区。

    龙天浩离开医院之后，无可去，盲目游着，就到了医科大的校园里。

    “我已经没什么钱了，想要不就死了吧。校园真好，安静，大家都有可以奔的前途。我坐在椅上看他们，看够了，我就去死。”龙天浩说：“但后来有个人走过来，和我坐在一起。他告诉我，练习古筝能够促手腱鞘炎的恢复，还给了我一张宣传单，叫我去‘蒹葭白’找一位叫‘沙’的老师。”

    “蒹葭白”的宣传单。

    于孝诚也是在拿到宣传单之后，才找到“蒹葭白”！

    明恕问：“宣传单你还留着吗？”

    龙天浩摇，“报完名之后，我就把宣传单扔了。”

    一直没声的邢牧终于忍不住话，“你为什么会那么相信一个陌生人？”

    龙天浩看着左手，轻声说：“谁有办法治好我的手，我就相信谁。”

    顿了两秒，龙天浩又说：“而且他……他是大学里的老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