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？‘有福同当，有难同享’这话不过是困顿时期的谎话罢了，谁信谁傻。”

    说完，湖影站起来，“如果没有别的问题，我现在能离开了吗？”

    萧遇安说：“离开，去找贺炀？”

    湖影脚步一顿。

    “你忽略了一件事。”萧遇安转，“你那么害怕给贺炀惹麻烦，但这一回，你是不是给他惹了最大的麻烦？”

    湖影瞳孔缩。

    “池言供述，他是为了向你复仇，才杀害那无辜的三人。”萧遇安说：“案件细节将在不久之后对外公布，池言要以这件事毁掉你，你将成为焦，你猜猜，贺炀要怎么为你善后？帮你解决这件事？”

    湖影再也迈不步，满惶恐。

    萧遇安说：“他是会帮你一把，还是像你放弃池言一样放弃你？”

    湖影用力摇，“不要说了！求你不要说了！”

    萧遇安却没有因此停，“有没有某个时刻，你觉得自己虽然活着，却像一没有灵魂的行尸走？”

    湖影哑然地张开嘴。

    他总是失眠，每日在天还没亮时就醒来。

    他不喜拉上窗帘，觉得当窗帘遮住窗，整个卧室就变成了一棺材。

    所以每次惊醒时，他都看得见被夜伪装成镜的窗玻璃，以及映在窗玻璃里的人——他。

    看着陌生的自己，他无数次觉得，那不是一个人，而是一被撑起来的尸。

    他好像早就死了，现在活着的，呼着的不过是一张臭不可闻的。

    他一直迫着自己往前走，为了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离开人世的。还活着，他就不能放弃。哪天真的离开了，他就了结这一切痛苦。

    但此时此刻，他突然发现，自己终于撑不去了。

    他又看了萧遇安一，艰难地挪动脚步，低喃：“我不是行尸走，我不是……”

    萧遇安没有再阻止湖影。

    在办完所有手续后，湖影安静地等待满霖派车来接。

    “萧局。”方远航说：“就这么让他离开吗？”

    萧遇安摇，“明队已经有安排。”

    车向芳驰娱乐驶去，满霖还不知发生了什么，不停在湖影旁边絮絮叨叨。湖影一个字都没听去，木然地看着玻璃中自己的影。

    “我不回公司了。”湖影突然说。

    “也行，我送你回家。”满霖说：“你好好休息一，怎么去一趟警局，就成这幅模样了？千万不能让狗仔拍到。”

    湖影闭上，“霖哥，如果我现在突然爆丑闻，你说会怎么样？”